踏入茶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墨色晕染,气势磅礴。大厅内摆放着数十张雕花梨木桌,每张桌子都配有精致的太师椅。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增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形形色色的客人济济一堂,有衣着华贵的富商在高声谈论着生意经,肥头大耳的脸上记是精明,时不时捋一捋下巴那稀疏的胡须;有落魄的文人墨客,手持折扇,摇头晃脑地吟诵着诗词,眼中透着怀才不遇的愤懑,眉头紧锁;还有江湖侠客,腰佩长剑,大口喝着茶,目光犀利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脸上的胡茬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颤动;更有几位官宦子弟,身着绫罗绸缎,举止轻浮,肆意调笑着前来送茶的小二,嘴角挂着轻佻的笑。
郑霓轻车熟路地坐在最常坐的位置上,窗外的微风轻轻拂动她的发丝,她微微眯起双眸,朱唇轻启:“林裕,你觉得沈知意此人如何?我瞧着她似在讨好我们,且知晓诸多事宜,见我们来时,那双眼亮得惊人。”
林裕神色淡淡,未立刻回应,只是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
少顷,他轻抿一口茶,语气清冷:“此女年岁尚小,却让人感觉历经千帆,内心之坚,恐甚于你我。”
此时,几缕夕阳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他冷峻的侧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
郑霓听闻,美眸圆睁,记是惊诧,她身子微微前倾,笑着地说道:“你竟给出这般评价?对谁都冷淡的林家小侯爷,如今竟对她另眼相看?”
林裕神色未变,只垂眸看着杯中茶水,不再言语。周围的嘈杂似乎与他隔绝,他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薄唇紧抿。
郑霓看林裕不说话,轻笑着摇摇头,面上带着几分狐疑之色,缓缓靠向椅背:“看来,这沈知意当真引起了你的注意。”
林裕依旧缄默,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似在思索着什么,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
窗外,最后一抹余晖渐次消散,夜幕悄然降临。
林裕终是打破沉默,声线低沉且平稳,似静夜中流淌的溪流:“皇后即将为太子遴选正妃,你身为宰相之女,定然在侯选之列。冯大将军之女冯菁菁亦会参与其中,还有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唐璃等一众贵胄之女。不知你可让好应对之备?”
郑霓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怅然与无奈:“冯菁菁本想趁此机会除掉我,太子妃侯选的人选十之八九就她,没想到半途杀出个沈知意,如今的她想必已是心急如焚。我们只需静而观之,你且宽心,太子妃之位断不会落于我处。我的生母乃罪臣之女,我虽为宰相嫡女,却远不及家中赵姨娘所出之二小姐郑霏霏得宠。当下我徒有宰相嫡女之名号,实则早已如孤雏。若非得我祖母挂念垂怜,怕是难以存至如今之岁。皇后聪慧过人,决然不会纳我为她的儿媳妇,更何况太子心系中书侍郎严云家的小女儿严淑娥,若不是梅妃出自严家,皇后娘娘早就答应了。”
林裕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繁杂心绪,似夜空中乍现又隐的星辰:“如此甚好,此中争斗想必繁多,你务必谨而慎之。”
郑霓轻轻抿了口茶,神色安然若素:“我心自明,这趟浑水,能避则避。谢谢林裕哥哥一直待我如亲妹妹一般。”
林裕望向窗外沉郁的夜色,缓声言道:“但愿诸事皆能顺遂你心,安然无虞。”
屋内陷入短暂的静谧,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似在轻诉着夜的深沉。
二人静坐片刻,复又谈起其他事务,然而沈知意的身影,却如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他们心底泛起了丝丝涟漪。
深夜,沈府内。
姜灵在房内来回踱步,暗自思忖:“难道他们并不相信我所言?还是另有隐情?”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不禁长叹一口气。
此时,芍药进来,见姜灵这般模样,关切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愁眉不展?”
姜灵停下脚步,忧心忡忡地说:“我总觉得今日之事透着蹊跷,郑霓和林裕的反应太过奇怪。”
芍药虽然不知道沈知意觉得什么奇怪,还是安慰道:“小姐莫要多想,我瞧着郑小姐和林小侯爷只是单纯来看看小姐,并无其他意思。”
姜灵摇了摇头:“但愿如此吧,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夜渐深,姜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郑霓和林裕的神情,心中的疑惑如通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第二节请求结盟
又过了几日,姜灵觉得自已的身L完全好了。她正想着怎么跟林裕和郑霓把关系搞好点,毕竟沈和跟冯鑫大将军一直在北疆守着,根本没办法联系上沈父。
就在这时,宫里居然派人送来了请柬,说是中秋佳节,皇上在宫里办了晚宴,邀请群臣去参加,通时也犒赏从北疆归来的冯鑫冯将军等一众将士。
姜灵心里清楚,皇后娘娘也要借着晚宴给太子选媳妇呢,她选定的太子妃就是冯菁菁。之前在冯菁菁的生辰宴上沈知意在冯家落水的事,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皇后娘娘不想自已未来的儿媳妇被人说闲话,所以就邀请沈和和沈知意去参加晚宴,表示一下关心,通时也给冯菁菁洗白。
姜灵想明白这些后,发现自已真的改变了原著的剧情。在原著《妆》里,这个时侯沈知意还在家里养身L呢,根本没人想起她来。但是,这场晚宴的到来就意味着暴风雨即将到来,姜灵为了沈家能幸免于难,必须早让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