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晚了。
曾祖母,曾祖母……
庆哥儿哀求着。
陆老夫人为难地看了蔺云婉一眼。
云婉,这……
蔺云婉淡笑着说:老夫人不该先问我,而是要先去问一问张先生。
不过张先生的脾气您也领教过了,现在要是说辞了他,他还以为陆家请先生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读书人也没别的厉害,就是有几分嘴上和笔下的本事。真要是得罪了张先生,我觉得得不偿失。
听了这一番利害关系分析,陆老夫人无话可说,也只好劝一劝庆哥儿。
长弓都能做到,你怎么不能庆哥儿,也就是几个月的而已,忍一忍就习惯了。
小孩子是不讲道理的,庆哥儿只管大哭。
陆老夫人又心疼又心烦。
云婉,你说说,还有没有好办法让庆哥儿既能高高兴兴学习,也不得罪张先生。
有。
哦你快说说。
庆哥儿性格活泼,不是坐得住的性子。陆家本来也是武将府邸,老夫人您只要和张先生说,庆哥儿不必学那科举入仕的学生,只认得几个大字就行了,让他分出些时间来给庆哥儿学腿脚功夫,想必张先生也不会拒绝。
那不行!
陆老夫人很坚决:庆哥儿必须读书入仕!她扶着庆哥儿站直了,厉色道:你祖父九死一生才活下来,你父亲也格外辛苦,你要是不读书,将来只会更苦。
庆哥儿瘪着嘴,还是在哭。
蔺云婉没心情看他哭,起身走了。
出来之后,萍叶感慨着说:庆少爷这才在张先生手底下学了几天呀,人都萎靡了。
人各不同,他不像长弓,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子。
蔺云婉不自觉莞尔,很为他自豪。
萍叶偷偷地笑,夫人和大少爷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真像亲生母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