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临闻声转头,只见一位身着华服,面带讥诮的男子正缓步而来,此人正是与他素有嫌隙的宰相——陈中书。“原来是陈相,没想到陈相不仅对诗词歌赋颇有造诣,连挖苦人也是一把好手。”宋天临放下茶杯,不动声色地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陈中书轻笑,故意提高音量,使得周围宾客皆能闻声:“哎呀,宋将军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只是好奇,为何今日将军会携令郎出席,难道不是因为您的长子,那位在野的才子宋墨,未能到场吗?”此言一出,四周的低语声如潮水般涌来,不少人交头接耳,目光在宋天临父子身上来回扫视,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挑衅饶有兴趣。宋天临面色一沉,正欲开口反驳,却感到一只手轻轻搭上了自己的臂膀。宋天临回头一看,是宋云微微一笑,出言劝阻道:“父亲,无须为此动怒。”“今日是陈中书大人的寿辰,我们应当保持礼仪。”见状,陈中书故作惊讶:“哦?原来宋二公子还有这份胸襟,真是难得。”“那么,二公子是否愿意借这个机会,展示一下您的才学,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宋家并非只有一个被逐出家门的逆子,还有如您这般,温文尔雅、才情出众的后辈。”宋天临眉头紧锁,他很清楚这是陈中书设下的局,目的就是要让宋家颜面扫地。而宋云则是一脸坚决,似乎已做好了决定。“陈相既然有此雅兴,宋云自当献丑,不过还请陈相也准备一首,相互学习。”陈中书大笑,满口应承,心中却暗自得意,只待看宋云出丑。正当陈中书得意之时,厅堂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引起众人侧目。只见一名侍卫匆匆跑来,附在陈中书耳边低语几句。陈中书听罢,目光一凝,随即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挥手让侍卫退下。“诸位,今日盛宴似有佳客未至,且让我们稍作等待,或许会有意外之喜。”陈中书朗声说道,言语间充满了期待。不久,宴会一侧的门帘被缓缓拉开,全场瞬间静默,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见一名青年男子缓步而出,面覆薄纱,身姿挺拔,正是众人议论纷纷的宋墨。他径直走到中央,声音清晰而坚定:“在下冒昧打扰各位雅兴,只因刚入宰相门第,初来乍到,理应前来助兴。”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宋天临更是脸色铁青,显然没有料到宋墨会突然出现。宋云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陈中书认出宋墨,见状,兴趣盎然。但见他蒙面却不自报家门,摆明了是想藏拙打脸宋家,便挥手道:“你既然有心,何不借此机会,也赋诗一首,让我们一饱耳福?”宋墨微微欠身,朗声吟道:“风雨飘摇势未休,家国情仇两难求。非是男儿不识泪,只因此身许家国。”诗句刚落,全场寂然,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首诗不仅展现了宋墨深厚的文学功底,更是表达了他对家族纷争的无奈,以及对国家的忠诚,直击人心。陈中书抚掌大笑:“好一个‘只因此身许家国’,果然非同凡响!二公子,你的诗作准备好了吗?”宋云面色尴尬,支吾半天未能成诗,场面一时变得微妙。而在角落里,沈清秋一袭男装,乔装打扮躲在暗处,暗暗点头,对宋墨刮目相看。宋墨趁势上前,半开玩笑地向陈中书道:“大人,小人斗胆,既然诗句得到了您的青睐,不知能否赏赐些微薄之物,让小侄也能沾沾大人的喜气?”陈中书哈哈大笑,对宋墨的厚脸皮既无奈又欣赏,最终还是大方地赐下一些珍稀之物。宋墨接过后,再次行礼,眼眸中闪烁着自信与坚定。宴会继续,宋墨的出现无疑成为了最大的谈资,也让这场寿宴添了几分戏剧性。而对于宋墨而言,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小步,未来,他还有更多的挑战与机遇等待着他。夜深,寿宴逐渐步入尾声,宋墨与陈中书的一段简短对话,为这一天划上了句号。“宋墨,你今日之举,的确让人刮目相看。”“但记住,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而是在朝堂之上,在人心之中。”“学生明白,大人。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证明自己,也是为了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他日,无论风雨,我宋墨愿为大人马首是瞻。”两人目光交汇,各自心中有着不同的算计与期许。早朝的钟声敲响,金碧辉煌的朝堂上,群臣肃立,一股紧张的气氛悄然蔓延。陈中书缓缓步入,目光如炬,环视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沈清秋身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隐于嘴角。“诸位大人,”陈中书清了嗓子,语调平和却不失威严,“近日边疆战事告急,我大炎子民需同舟共济。本相思虑再三,以为以战养战,实乃解当前燃眉之急的上策。”此言一出,朝堂上即刻掀起轩然大波,武将派系的代表宋天临首先发难:“陈相此言差矣!我国虽物阜民丰,但连年征战已令百姓疲惫不堪,再提以战养战,岂非雪上加霜?”沈清秋坐在龙椅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似疑惑不解,实则胸有成竹。“陈相所言之策略,朕有些愚钝,尚未能完全领悟其精髓,请陈相明示。”陈中书心中明镜似的,知道沈清秋此举意在探底,也为了彰显自己的主张更为高明,于是不吝赐教:“以战养战,简而言之,即通过战时资源的合理调配与利用,促使后方生产、经济不断加强,反哺前线,形成良性循环,以战促进国力提升,非单纯依赖战争掠夺也。”话音刚落,朝堂上的议论之声再起,而沈清秋的脸上却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赞道:“高见!此计确有独到之处,既考虑长远,又兼顾现实,确为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