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有几个位置没安装摄像头。 陈念出去的那个门,是私设的。 主办方看过会场图之后,圈了几个位置,不让安装摄像头。 像这种有贵重拍品的慈善宴,摄像头都是宝汇提前安装,并且在安装之前,还找了专业的安保公司进行设计。 避免在发生意外情况的时候,束手无策。 他们原本的摄像头是覆盖住全场的,连死角都没有。 但因为主办方的要求,就多了很多死角,有些地方,摄像头照不到。 而陈念的行动线,正好都是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 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就只能报警。 可一旦报警,事情就会闹大。 对陈念的名声不好。 宝汇这边就暂时把事情压下,也没让下面的人讨论,尽量减少闲言碎语的产生。 盛岚初说:"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有没有被欺负。要真的是被欺负了,那我们就一定要追究到底,绝对不能白吃这个亏。你是郑家的人,我们郑家可不是随便能被人欺负的。" 她的神情认真又严肃。 似是真的在为她的事情操心和考虑。 "这事儿,一会等文泽回来,我还要跟他再说一说。"盛岚初抓住她的手,"别怕。我知道这种事很难开口,但如果一直忍下去,你能保证这个人不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你吗" 确实,女孩子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绝对不能忍受。 盛岚初说的话,没有毛病。 陈念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你想不想追究这件事呢" 陈念一脸犹疑,"您觉得我该追究吗" 盛岚初沉吟数秒,说:"这场慈善宴请来的人来头都不小,除了那些明星之外,非富则贵。你还是这种场合的新人物,会发生这种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得罪了人,对方要在这种场合让你难堪;要么就是商业死对头在这里碰上,他们见你是新面孔,身上又穿了过时的衣服,就拿你当枪使,去陷害对家。"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想让你报警,让你自己把事情闹大,那你就自己把自己的名声给毁掉了,毕竟你身上确实没发生什么事。但人言可畏,你原本可以当一个清清白白的名媛千金,可事情闹大的话,你就……"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 陈念等了一会,见她一直不说话,侧目看过去。 "我去找盛恬聊聊。"她沉了脸,就要起身。 陈念一把抓住她,"要不就算了,反正最终我什么损失都没有。而且,她怀孕了,就当做无事发生吧,爸爸那边也别提了。我也不想报警。" 盛岚初一脸抱歉,"早知道我该跟你一块去。" …… 夜半。 盛恬偷偷摸摸的进了陈念的房间,一把将她拉起来,"你的衣服跟我没关系。我可以发誓,你去参加慈善宴,我什么都没做。你知道的,我妈就喜欢维护郑擎西那个臭小子。" 陈念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 这是孕妇吗 她闭着眼,嗯嗯了两声,就要倒下去睡觉。 盛恬又把她拉住,"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你怀着孕,是不是该早点睡觉"她费力的睁开眼,有些恼火,但还是沉着气,耐心的跟她说话。 盛恬哪里睡得着,肚子里多了个东西,对她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她得想一个绝佳的计策,让徐晏清既发现不了,又能够成功跟他结婚。 对付一个徐晏清就够费劲,现在又来了个孟安筠。 "你把孟安筠的婚礼仔细给我说一遍。" 陈念拿过抱枕,靠在上面,闭着眼睛把重点挑出来说了一遍。 盛恬听完,就没再说话,抱着膝盖深深思考。 陈念懒得管她,很快就睡着了。 隔天。 南栀约就到了孟钧择。 南栀选的地方,挑了家私人餐馆。 两人提前二十分钟到餐厅,南栀点好菜,两人就在包间等人。 没想到,只等了十分钟,人就来了。 服务生带着人进来。 这两天一直下雨,孟钧择带着一身水汽进来。 两人起身,陈念跟着南栀叫了一声孟四哥。 南栀家里跟孟家也有商业合作,豪门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都在商场混,圈子总有交合的时候。 加上南栀现在的工作性质,打交道的豪门富二代就更多。 孟钧择微笑点头,目光在陈念身上停留了一会。 陈念主动搭话,"那天多谢您。" 孟钧择脱了西装外套,入座,"不过是举手之劳。" 南栀笑说:"当时的场合和情况,要不是四哥的举手之劳,还不知道悠悠会发生什么事呢。" 陈念给他倒茶水。 孟钧择双手托住茶盏,表示了感谢。 陈念说:"医生说我是贫血,加上室外天气太冷,身体一时受不住就晕倒了。你别说的那么严重,会吓着人的。" 南栀斜了她一眼,"你还说呢,我跟你说了要你多吃点,你偏不听。幸好是没晕倒在台上。" 陈念:"你也知道我那身衣服,吃多了凸显小腹。本来上镜就胖一圈,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当然要最好的状态。" "就你那套衣服算了吧。你那后妈,就是故意叫你来出丑的。" 陈念瞪她一眼,"瞎说什么。" 两个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玩笑话。 孟钧择抿着茶水,并不打扰。 菜刚上来,南栀就接到个电话,有事要先走。 "孟四哥,我一会要是回不来,就得麻烦你帮我把悠悠送回家了。我尽量快点回来。" 孟钧择:"没问题。" 南栀走后,包间内的气氛便沉了下来。 包间里的暖气很足,孟钧择只着一件浅灰色,挺括的衬衫,袖子卷起一点,手腕上是欧米伽经典款的男士表。 他给人的感觉很斯文,看人的眼神,也是温润的。 不会让人有压迫感。 眉眼间,一直含着淡淡的笑意和友好。 两人安静的吃了一会,孟钧择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水,说:"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陈念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 她抬起眼,对上他的目光。 确实,当时陈念没有看清楚男人的脸,但她能闻到男人身上的气味。 那气味跟孟钧择身上的是一样的。 所以,差一点侵犯她的人,就是孟钧择。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