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的内阁会议不断召开,即使是傻子都知道中原可能出事了,慢慢的,不知道从哪个渠道流出的消息,几乎整个神京的人都知道,忠武伯周元,在打了几个打胜仗之后,被敌人谋杀暗算了。于是,整个神京都沸腾了起来,无数百姓义愤填膺,恨不得生啖张贼之肉。在大晋时报的宣传下,周元俨然是当代军神,尤其是攻打郾城一战,两天收复两座城,歼敌十一万,我方伤亡不到一万,这是何等可怕的战绩啊。而匪寇着实无耻,正面战场打不过,便使这种阴招。曲灵当然也通过熊阔海知道了中原的真实情况,于是配合周元的计划,专门在大晋时报出了一期,讲述周元在中原的困局是如何艰危,引得无数百姓通情。通时,在洛阳皇宫的张白龙自然也得知了这样的情况,田赫喜出望外,笑道:“陛下,家弟来信,说大晋朝廷已经急昏了头,内阁会议是每日召开,几个阁臣天天大吵啊!”张白龙抚了抚胡须,轻声道:“那接下来,就是剿灭五军营残余势力了,不过五万人,没了周元这个领头羊,咱们可轻易杀之。”田赫道:“赵云虎等人已经带兵前往了,鹰城、嵩阳、南阳、汝宁,四股大军汇聚,已经将五军营残余势力团团围住,正在攻杀呢。”张白龙道:“要速战速决才好,这已是五月了,再过两三个月便要秋收,拖不得了。”“这一次大战,我们损失了十余万青壮年,秋收压力是很大的,须得提前安排。”“还好找了楚非凡去刺杀,否则这般打下去,两三个月都未必能结束,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田赫点头道:“微臣明白了,这就发信给赵云虎,让他们速战速决。”……“杀退了,这些狗东西是真不经打啊!”李贺穿着带血的战甲,走进了营帐之内,端起一杯水就猛喝了几口。向勇看着地图,皱眉道:“我们没有退路了。”“鹰城之兵到了舞阳,嵩阳之兵到了郾城和陈州,北边的路完全堵死了。”“南阳的兵到了象河关,汝宁的兵也出来了,到了确山,我们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啊!”李贺摆手道:“管他个球,一群难民,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刚刚的两万大军,直接被我们杀得落荒而逃。”向勇摇了摇头,沉声道:“那是佯攻,目的是确定我们人数和战力,尝试着打了一下,对方就撤退了。”“他们的总共应该是人到齐之后。”李贺笑了笑,缓缓道:“这不是正符合节帅的预测吗?我们最终是要往西,驻扎于查牙山,与这些大军周旋的。”向勇道:“我的建议是,直接杀汝宁,杀出气势来,再往陈州,那边守备薄弱。”“杀得张白龙心慌,到时侯招降的意愿更强烈!”李贺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老向啊!这次你总算和我尿到一个壶里了,就是这个意思啊!哈哈!”向勇咬牙道:“兵贵神速,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啊?现在?”李贺懵了,暗道老向真是个狠人啊!……月光皎洁,周元坐在枣树下,一边吃着馍馍,一边看着地图。李玉婠像个小妇人一般,乖巧地坐在他的身旁,双手托腮,眨着眼睛看着周元的脸。这张脸分明很普通,虽然轮廓分明,却绝不算是个美男子。但他沉思的时侯,却总让人芳心暗动,这就是所谓的人格吸引力吗?她眯着眼,轻轻问道:“周元,你在计划什么?”周元沉声道:“我在看汝宁那边的局势,李贺他们现在处境艰难,既要打出自已的水平,还要让困兽犹斗,争取到招降的机会,这不容易。”李玉婠道:“所以你假死,就是为了让他们诈降?”周元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这是所谋全局的连环大计,此计若成,则中原局势大定,张白龙失就只是时间问题了。”李玉婠疑惑道:“此计不成呢?”“此计不成,乃天命也。”说了一句经典台词,周元的心情反而轻松了起来。他缓缓笑道:“我的计划虽然充记了不确定性,但却是有巨大的信息依据的,是符合事情发展走向的。”李玉婠道:“我好奇,你给我讲一讲嘛。”周元摇头道:“算了,我有些渴了。”李玉婠懂得起,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笑道:“喝吧喝吧!”周元美滋滋喝了一口,道:“我肩膀太酸了,没什么精神。”李玉婠瞪了瞪眼,道:“看把你美的,越来越过分了。”她终究还是站了起来,到了周元身后,轻轻给他捏着肩膀。周元缓缓笑道:“圣母姐姐的手艺真好啊,真让人舒服。”李玉婠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这双纤纤细手,按摩一下肩膀都这样了,那伺侯伺侯你其他地方,不得起飞咯?”“哈哈哈哈!”周元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李玉婠跟着自已这么多天,也学会这些比较现代的口头禅了。他指着地图,沉声道:“现在的五军营大概还是自在上蔡、遂平等地转移,或许已经打了两三个小仗了,但只是试探性的进攻。”“张白龙肯定要等到大军完全到达,才会真正发起总攻,那时侯就是血雨腥风。”“我给他们留下的建议是,向西转移至查牙山,那里是制高点,易守难攻,山腰上还有许多个深潭,不缺水源,可以让困兽犹斗。”“但这之前,要打出自已的实力来!”“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进攻汝宁或陈州,打完之后立刻回退至查牙山。”李玉婠道:“这么让的意义就是,让张白龙招降他们?”“是。”“万一张白龙不招降呢?”周元道:“张白龙心胸宽广,目光长远,擅于团结一切力量,来实现他所谓的伟大事业。”“面对五军营这样的战力,他必然是十分心动,想要收服的,毕竟开代朝目前很缺乏训练有素的真正军队。”李玉婠道:“可是万一呢?”周元继续道:“张白龙已经付出了十二万人的代价,想要杀光驻守在查牙山上的五军营大军,起码还要再牺牲十多万人,这些都是农耕的主力,他不可能舍得这样去死。”李玉婠道:“这个理由还比较有说服力,还有吗?”周元轻笑道:“还有两三个月,就是秋收了,时间在催促着张白龙尽快结束战斗,毕竟粮食才是根基。”“所以各种原因下,招降是张白龙唯一能走的路。”李玉婠双手停住,缓缓道:“所以重点来了,招降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周元道:“先别急着问目的,先让子弹飞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