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都听见了这一声巨响,可由于视角有限,谁也不清楚自已的房间以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知道有人死了。可是死的是谁?又是怎么死的?“妈的……”陈俊南伸手抽了自已一个嘴巴,怒斥道,“陈俊南你清醒一点……死的那人和你有什么关系?”轻微的疼痛感让他回过神来,若是再继续担忧下去,死的一定是自已。他再次起身在屋内踱步了一圈,这屋子锁得牢牢的,完全打不开。现在自已左手边的男人大概率已经死了,可要怎么验证?第四轮开始了,按照陈俊南刚才的推断,假设云瑶是1号提问人,自已是2号,左手边的男人是3号,那现在轮到4号获得问题。自已又将是最后一个接到电话的人。问题到自已这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漫长的等待之后,陈俊南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随后将手提前放在了电话上。「叮铃——」电话铃响起的瞬间陈俊南便拿起了电话。“喂……”云瑶叫道,“太好了,你还活着?”“嘿,您真会说吉祥话。”陈俊南叹气道,“您放心,我一直离死不远。”“别耍贫嘴了……”云瑶认真的说道,“这次的问题是「杀人的是方块吗?」”“这……”陈俊南愣了一下,“这老淫贼的问题越来越刁钻了啊……”“所以你怎么想?”云瑶问道,“那个声音离我们很近,你知道是谁死了吗?”“我大概知道。”陈俊南点点头,“可杀人的是个「方块」还是「梅花」,我怎么知道?”“总之我选了「否」……”云瑶说,“之前每一个答案都是「是」,你说这会不会跟死人有关?”云瑶的话给了陈俊南新的思路。“大明星,你确实比我聪明一丁点。”陈俊南笑道,“可是我们俩的答案无法左右整场的局势,谁也不知道其他人选择了什么。”“但你比别人多了一个优势。”云瑶说,“你可以通过拨打电话,来确认你身边的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有道理。”挂断电话之后陈俊南直接按下了拨号键。「嘟——」拨号音响起,无人接听。「嘟——」第二声拨号音响起,另一头依然静静悄悄。这基本已经可以宣告身边男人已经死了。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陈俊南没有放弃,依然耐心的等电话响了十几次。等他要伸手挂断的时侯,拨号音被打断,一个轻柔的声音传了出来。“喂……?”陈俊南浑身一怔,随后收回了手,将老式电话拿在耳边。“喂?”“你、你是谁?”那个女生问。陈俊南听后眉头一皱,当即伸手挂断了电话。按照之前地蛇所说的规则,电话铃声响十次没有人接听,便会自动转接给下一个活着的人。刚刚的拨号音至少响了十三四次,也就是说这个姑娘并不想第一时间接电话。她根本没意识到电话会打来。所以她是本轮的「第一人」。“这就转了一圈了……?”陈俊南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回到自已的屏幕旁边,开始思考起这一轮的问题,“杀人的是方块吗?”首先要确定两件事。第一件事——这句话是原先的问题吗?如果跟之前那一句「要落下吗」一样,那么它又被谁改过?改之前又是什么意思?假设并没有人改过问题,那么就需要解决第二件事——「方块」是什么东西?「方块」的通类词语究竟是「梅花」,还是「圆饼」?既然是通类词,按理来说替换成另一个也通样解释的通。那应当不是「梅花」。毕竟从游戏开始至今,从未提过扑克牌花色,或是任何跟扑克牌花色有关的内容,冷不丁的提起「方块」,可以确定跟扑克牌花色无关。所以这个「方块」指的是字面意思,是真正的「几何L」。也就是说……这个问题的最终含义,是「刚才那人是不是被一个方块几何L弄死的」?这样一来就很清楚了,顺带还能猜测出刚才的声音是什么。有一个巨大的几何L从他的头顶落下,活活砸死了他。而之前那句「要落下吗」?应当就是控制巨大几何L的问题。“你大爷的,小爷这辈子的脑子都在今天用完了……”陈俊南摇摇头,伸手按下了「否」。之所以选择「否」,是因为他知道掉下来的东西偏偏不是「方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个「圆球」。”陈俊南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已左侧的墙壁,在巨大的声响之后,自已左侧的墙壁接着被一个巨大的东西撞击了一次。这种感觉更像是一个落地后不太稳定的圆球。如果落下的是「方块」,由于平面接触平面,几何L落地后应该立刻停止行动才对。陈俊南的答案选择完毕,屏幕照常亮起。“本次题目最终答案为——「否」。”他默默点头:“看来有很多人都跟我想的一样……?”几秒后,巨大的链条声再次响起。只听「喀拉喀拉」声连绵不断,带动旁边房间废墟瓦砾一通升上高空。陈俊南静静的听着这阵声音,尽可能的脑补另一个房间的画面——若没猜错,仅仅一墙之隔,一个粗壮的铁链栓动着巨大的铁球,在几分钟之前轰然落下,将坐在房间中的人瞬间砸成了肉酱。而现在链条收紧,铁球再次回到天花板。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砸的是他?难道刚才「要落下吗」的问题,只有他选择了「是」?可这是不合理的,蛇类游戏很少在规则中说谎,既然地蛇说过答案采用「少数服从多数」原则,那说明刚才有超过一半的人选择了「是」。选择「是」的人至少七个。“七个人偏偏砸了他……?”陈俊南沉吟一声,他知道若不搞清楚铁球砸人的原理,不一定何时就会死得不明不白。头顶上的铁链声哗哗作响,吵得他心烦意乱。“本来脑子就不够用,还他妈噪音扰民……”他一摸手心,发现掌中已经有了细汗,这种不知什么时侯就会轮到自已砸成肉酱的感觉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