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贴上某个宽厚坚实的物体,温热的清冽气息吹拂着耳廓。肩膀放松,手腕往下一点。声音的主人,在很认真的教学。可此刻的姜海吟哪里听得进去。虽然看不见,但她完全能够想象身后人的模样和神情。那张矜贵的脸,冷冷淡淡的,鸦黑的长睫毛低垂,说话时,薄唇开开合合。诱得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想亲。好了,投吧。指令一出,她根本连看都没看,下意识地手一扬,扔了出去。咚!清脆的声音。中了!中了!周围一片欢呼声。姜海吟定睛一瞧,也惊喜地笑了起来:阿言你好厉害!她想要回身,肩膀却被按住。还玩吗低沉地嗓音问道。虽然有点奇怪对方的举动,姜海吟也没多想,立刻点头:要的!我想要那个一等奖。男人站在她身后,半张脸掩于阴影处,狭长的眸子瞥了眼领奖台上的分数,淡声道:那你需要更加配合一些了。说着,他伸出另一只手,搭上她的腰侧。指腹摩挲,带起一片酥麻,姜海吟忍不住躲了下。别动。从搭改为握住,几乎要将她卡在手臂与后背之间。高大的身形微微弯下,保持视线的角度一致。这么一来,薄唇时不时碰上耳垂和颈侧。姜海吟的脑子里顿时更迷糊了,敏感度被无限放大,集中在了后方那小小一块皮肤上。她咬住下唇,觉得对方像是故意的。可她没有证据,只能怪自己定力不足。毕竟这一幕,落在外人眼中,也不过是稍显亲密的行为。围观人群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一支支不断投入的箭矢上,而她却在心虚地观察着,有没有祖国的花朵被自己给污染。直到耳边传来儿子脆生生地提醒:妈妈,所有的箭都投进去了。姜海吟恍然回神,她连忙挣开男人的手,微红着脸颊从颁奖人的手里接过自己想要的东西,礼貌地道过谢后,拎起裙摆跑了回来。跟我过来一下。她拉着邹言走到一旁,把手里的东西,扣在了对方的腰带上。那是一枚小香囊,能作为一等奖肯定是有原因的。足够精致,用料和做工都非常讲究。挂在藏青色的袍子,相当适配。在古代,女子送男子香囊,有好几个意思,最主要是表达爱慕和追求,其次,也有祈福和保佑的意思,阿言,希望你余生平平安安,喜乐顺遂。姜海吟有些羞涩地说完,从荷包里又摸出个小玩意,转身揽过一旁的邹林臻。你也有哦。她晃了晃手里的平安扣。小男孩茫然道:什么时候……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她蹲下身,笑眯眯地给儿子戴上,捏了捏软软的小脸蛋:也愿小臻一辈子都开开心心,顺顺利利的。咔嚓。不远处突然传来相机快门的声音。她眉头一皱,本能地循声望去,对方却已经主动走了过来。不好意思,没经过你们同意,我只是觉得画面太美好了,忍不住拍了下来,这张照片送你们吧。姜海吟接过那张拍立得相纸,明媚的阳光下,画面渐渐显示出来。女人在为孩子系平安扣,眼中漾着温柔的笑意,身后,高大的男人垂眸望着母子俩,唇角似扬起一点弧度。微风吹乱了他们的发丝,拂起衣角。而旁边,刚好是长长的走廊,屋檐下挂着成串的灯笼,在随风摇摆着。加上拍立得特有的做旧画质,有一种,蓦然回首灯火珊阑的感觉。拍得真好。她笑道,谢谢你。不、不客气。对方挠了挠后脑勺,表情腼腆地跑开了。这次的校庆办得很成功,学生和家长都玩得很开心。连邹林臻脸上的笑容,都比平常要多。小男孩难得的打开了话匣子,问了好一些关于古代的文化风俗,还表示回去之后,想要查阅了解相关知识。许是太过兴奋,坐在车里颠簸了一会儿,竟睡着了。姜海吟帮忙调整了下睡姿,又拿起车里的毛毯,盖在儿子身上。她垂眸望着瓷白的小脸蛋,打心底升起一股幸福感,忍不住弯下腰,亲了亲。直起身子时,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她抬头望去,邹言直视着前方,神色如常。本想找点话题,又担心吵醒儿子,只得强忍了下来。车在楼下停稳,外面的天色已经差不多快黑了。小林臻这一觉睡得特别沉,被爸爸抱在怀里都不知道。姜海吟跟在后面进了电梯,望着电梯门上反射出的画面,偷偷笑弯了眼。她摸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整理头发,实际悄悄按下拍摄键。咔。悄悄失败。手机挡住大半张脸,两只圆眸眨巴着偷觑,与男人探究的视线在光洁的门板上交汇。她嘻嘻一笑,快速收起作案工具。卸完妆,洗过澡,姜海吟换上舒适的睡衣走出浴间,当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终于不躲了心里面有些得意和高兴,脸上不显。虽然爱他,也是要有奖惩制度的,不能一味纵容。姜海吟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摆弄她的瓶瓶罐罐们。在陈大小姐的耳濡目染下,她也学会了保养。女人容易衰老,特别是身边还有个长相出色的男人。为了将来,她不能继续吃老本了,得有点危机感。刚抹完水乳,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努力稳住心神,继续抹面霜。姜海吟,有件事,想和你谈一谈。嗯,你说。她摆出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两只耳朵竖得老直了。这是,突然开窍,打算跟她道歉正美滋滋的猜测着,却听对方用着淡漠却不容置喙地嗓音,说道:离开京市。手指一抖,面霜罐子差点滚到地上去。姜海吟僵硬的转过身,满脸不可思议: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