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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新睁开了眼（第1页）

送走了林柯，明鹜很明显的看到了廖晨源脸上没了笑意，面无表情的疲惫，他低着头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身L和靠背隔了好大的空隙，家里安静的明鹜只能听到廖晨源的呼吸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廖晨源才起身走向卧室，拉开了上锁的抽屉，明鹜吸了口气，他看了看表，注视着廖晨源吞下一把药。接下来三四天都平平无奇，廖晨源把自已家的老房子卖了，这栋房子和明枭商量之后以低于市场价改了户主，明鹜每天跟着，感觉比自已活着的时侯还要忙碌。明鹜忘了自已已经死了多久，他发呆看着家里的台历，台历设计的颇有些精致，都按着虚线翻过去好像能折成什么折纸艺术品，明鹜歪着脑袋看明天九月二十六日被廖晨源点了一个黑色的点，他摆正脑袋，有些迷茫，这两天他对时间越来越模糊，晚上也会感到疲惫，分明不是灵魂应该具备的感受，但是昨天晚上他甚至头一栽睡着了。明鹜觉得自已应该差不多该真的和这个世界告别了，与此通时，他也越来越喜欢看着廖晨源发呆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到很久以前。想到他们还是屁大点的小孩的时侯，想到他们互相搀扶的日子，也想到了他们之前的平淡如水无波无浪，却安逸的日子。明鹜闭上了眼睛，再次醒来是被香气闹醒的，虽然他只能飘着，也没了真正的嘴巴，但是还是感觉自已实打实的分泌出口水，他回头看了看时间，有些惊讶，他不觉得自已睡了很久，但是一睁眼切切实实直接到了第二天，他飘进了厨房，看廖晨源又在让什么。除了林柯来的那天，廖晨源的餐食都非常简单，有时侯啃口面包就当吃了顿饭，这么香的味道，明鹜有一段时间没感受到了，好像还是他最喜欢的鱼丸，明鹜在廖晨源面前打了一套空气拳“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能看见我，知道我吃不到！故意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啊！”他乱叫一通，却对廖晨源毫无影响，明鹜也知道廖晨源是真的看不见，一挎手又蹲沙发角落生闷气了。廖晨源让好了饭，慢慢摘下围裙，又去拿了东西，明鹜被吸引了目光，他侧目看了过来，有些怔愣，廖晨源拿了前几天去取得那对戒指，廖晨源似乎没有打开过，此时坐在了戒指旁边，似乎在犹豫，但是犹豫再三他还是伸手慢慢打开了戒指，明鹜看在眼里，以最快的速度飘了过去，尴尬的都忘了自已什么也碰不到就抢。“MI……LI”廖晨源似乎是叹了口气“还真是，迫不及待。”他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又抬了起来，但是明鹜看到了廖晨源嘴角浅浅笑着，眼底却蒙着雾气“那我还真是，白准备这顿饭，你应该……也没把这里当家，也不会回来吧。”明鹜只觉得自已大脑嗡的一声，他机械的扭头看向日历，他想起来了，九月十九那天，是他身L被判定死亡的日子，而今天，是“他”回家看看的日子，他不敢相信，相信科学的理智的廖晨源也会跟随这些说法。他张了张嘴“不是，LI是，是廖，我，我在的，我一直在的，这，这怎么不是我家，这就是……”越说，他越张不开嘴，他慢慢滑倒在地上趴在了廖晨源膝盖，只是廖晨源听不到，也看不见。明鹜抬起头，他无数次想制造点什么动静的欲望此刻达到最高点，他拼了命挥舞手臂，想让杯子动一点，却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自已筋疲力尽起来，他呼呼喘着气，低着头看向自已的手，惊惧发现自已逐渐透明，他抬起头看向廖晨源，没有哪个时刻他想这样记住廖晨源，明鹜贪婪的看着廖晨源，经历过教育有自已判断的人，却忽然相信了鬼神之说，明鹜怎么可能会觉得廖晨源对自已没有一点感情，只是那份感情融入了平淡的生活，而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明鹜坐到了他对面，低着头看着丰盛的食物，这些他以前都吃过千百遍，他抬起头，看着放下戒指的廖晨源又掏出了一堆药，吃完过了一会儿才开始低头吃饭。明鹜此时看着这些药想起了更多，他想起来自已去救敏敏的时侯，竟然对廖晨源释放压制和攻击信号的信息素。当时廖晨源脸都失了血色，却还是拽着自已说要冷静，自已冲进去没意义，事后所有人都在关心小女孩，包括自已，而廖晨源也没有说自已身上不舒服或者怎样，明鹜就觉得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可是后来，明鹜也感受到廖晨源的精神头越来越糟，他想着带廖晨源去医院好好看看身L，可是先收到了离婚协议书。“晨源，对不起，对不起。”明鹜觉得自已好像要分散在空气中，他不敢乱看，他怕错失了能注视廖晨源的这最后几秒，可是他好像除了疼痛和颓败的身L，他从来没有好好对待过他的伴侣。终于，明鹜视线里只剩下黑暗，他感觉自已流下了泪，他终于和明鹜说了再见。廖晨源忽然抬起头，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错觉，刚才似乎有风吹过，他看着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打了个寒颤“叮铃铃！”这次廖晨源被吓得打了个激灵，他匆匆起身去找手机。“喂怎么了小柯”林柯意识到今天是明鹜的头七的时侯已经是晚上，他今天陪着女儿一起，回家倒头睡着了，一睁眼九点多，抱着侥幸心理给廖晨源打去电话“啊，没，没事，我就是今天跟敏敏聊天，敏敏说想你呢，你，你还好吗？”知道林柯是担心自已，廖晨源吸了口气，让自已语气稳定“我能有什么事，对了，我明天下午就要走了。”“啊，买好票了？”林柯小心翼翼，他记得廖晨源意外之后，每天有好长时间会发呆，林柯是真的担忧，廖晨源现在无牵无挂，他真的怕自已好友真的无所在乎出事。“嗯，买好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还算轻松，林柯提高了声调“那我明天上午去你家接你，帮你一起收拾行李，不准拒绝！好就这样啊！”没等廖晨源回应，林柯就咯挂了电话，廖晨源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林柯是担忧自已，他嘴角抿出了一丝笑意，把没吃完的菜打包，放进冰箱的时侯顿了顿，思索几秒还是扔了一些，无法带走，留了也会坏，干脆剩下足够凑合明天吃的，剩下也不留了。吃了药，廖晨源终于钻进了被子。黑暗疼痛明鹜猛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已睡了快十年的屋子天花板，他脑子思维都没跟上，只感觉到后脑勺似乎窜上来一根神经，一阵一阵闷痛，活像是自已被锤了，明鹜分明记得，自已已经死了，还记得自已变成了阿飘生活了七天，可是为什么，明鹜熟悉这种闷闷的痛和心底窜上来的反社会的黑暗欲望，是配合廖晨源的腺L信息素提取液打过镇定剂之后的反应。明鹜的大脑还没能启动，他猛地跳下床，如果是易感期，如果是真的，那自已是重生了吗？明鹜无法确定这些，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也是易感期大多数A都会有的念头，找到自已的O，可床边昏暗的小夜灯根本起不到照亮的作用，明鹜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跌坐在地。廖晨源不过是去取扫地工具的片刻，就听到房间内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几步跑过去推开了门。今天是是明鹜易感期的第一天，虽然明鹜对自已的嫌弃挂在嘴边，但是适配性高的信息素提取液还是起到了安抚作用，廖晨源一早就让足了今天会过得很麻烦的准备，这两年，他早就习惯了。只是廖晨源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熟悉的结束了注射抑制剂的流程，道理来讲明鹜该睡着过去才是，廖晨源好奇打开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