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云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轻咳一声,要问温氏兄妹为何遇难,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而这副模样落在陆绎澜眼里,倒真没显出什么端倪。他命人追查了足足四个月,这四个月他没有一日忘记那夜的屈辱,誓要一雪前耻。现在却告诉他,那个疯女人死了!陆绎澜心中憋闷,可见温承明的神情瞧着不像说谎,他也不觉得这个废物草包真有胆子跟自己作假。可那夜,那女子说的话犹在耳畔,她的体温是真真切切,露出的一截纤细腰身雪一样白,还有那奇异的滋味……在这之前他一直不近女色,也不知如何描述那样的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温思尔已经撒手人寰,那只玉簪就是铁证。只要他追查下去,不怕等不到她现身的那日。心绪千回百转,陆绎澜的神色稍稍缓和些许,哼笑一声坐回椅上:“如若温公子说得句句实属,那么,节哀。”眼见这一节总算是应付过去,温思尔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现在假扮哥哥回家,如无必要,最好不要引起外人过多的注意,以免多生事端。不过,总归是她为了解毒擅自强迫了他,温思尔打算给这事做个了结。“多谢王爷关怀。您放心,既然思思已经故去,下官也会向女皇陈情,请她收回婚约,好叫王爷另寻佳配。”想见的人没见到,能问的又都问完了。陆绎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告辞。白云潇连忙抬脚跟上。李香云还想挽留,却是连人家的影子都摸不着。温思尔伏身行礼:“恭送王爷。”直到男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院落之中,她才终于收回视线。待屋中只剩下她与阿允两人,阿允“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难以置信道:“少爷,咱们小姐真的不在了吗?”温思尔只得点点头:“是。我……我没能保护好她。”想起自家小姐平日里对下人的种种恩惠,阿允顿时泪流满面,喃喃自语,无法接受。“二小姐多心善的一个人。当真是老天不开眼……!”见这屋里还有人真心实意地为自己难过,温思尔怎能不触动。她扶起阿允,拍了拍他的肩:“去了的人无法追回,只有咱们活着的可以去讨公道。我绝不会让妹妹死得不明不白。”这话既是安慰阿允,也是她对哥哥的承诺。阿允怔怔看着自家少爷和二小姐一模一样的脸蛋,几乎就以为小姐还在世,当即忍不住放声大哭。又过了半晌,他抽抽泣泣总算好些了,温思尔才转开话题:“既然我回来了,今后,你就回我房里伺候。”阿允自然是一百个愿意,无奈府上如今是温庆墨当家,他想着要不要禀报一声才好。温思尔冷笑一声:“他还做不了我的主!”说到温庆墨,温思尔这才想起今日接待贵客都是李香云出面。“对了,叔父人呢,今日怎么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