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马和恩利相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现在最好就是放弃莉娅,退到安全的地方。他们都是战争机器,只是一眼就能看出,这颗地雷是松发引信。也就是重量松开时,就会触发引信,前后顶多一两秒就会爆炸,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这种松发引信地雷,在战场上从来都是用在"诡雷"中。专门针对工兵排雷,雷下雷,串联雷,增加排雷难度,可以严重拖慢部队行进的速度。以他们的经验判断,这里大概率,不是一颗独立的地雷。地雷下可能还有雷,而且与附近的地雷全部关联在一起。一旦爆炸,这附近的地雷很可能全部爆炸。地雷因为体积小,里面的炸药并不多,但是为了增加杀伤力,一般的反步兵地雷会在里面装钢珠。爆炸的瞬间,钢珠会如同机枪里扫射出的子弹一样,重挫附近人群。哪怕狂马和恩利是觉醒者,却也只是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恩利是火系超能力觉醒者,但他并没有办法让地雷不爆炸。狂马只是精神力方面的觉醒者,他现在能做的大概是催眠莉娅,让她死得不太痛苦两人一步一步朝着外围退走。莉娅嘴唇颤抖,眼中闪过恐惧,这种"抛弃",在战场上太常见了。陈万里皱了皱眉,他对武器了解不多,但是对地雷手雷这种东西的大概原理是清楚的。特别是神识扫过地雷内部,更是一清二楚。对普通人来说,地雷是特别麻烦的玩意儿,对他而言却是简简单单。救不救莉娅对他来说区别不大,但是成片地雷爆炸,搞得黄沙漫天,他可就不喜欢了。陈万里嫌弃的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莉娅走去:"真是麻烦!""别,别过来!我……"莉娅眸中闪过惊讶,她万万没想到这时候陈万里会过来帮忙。但"中彩"了没有人能帮她的,特别是这种诡雷,哪怕专业的工兵,装备齐全,也难以处理。更遑论他们这种作战单兵了。陈万里就是拳脚在硬,本身再刀枪不入,也顶多是他自己不受伤,不可能拯救了她。狂马和恩利见状也都是嘴角一撇。战场上的同情心最是愚蠢。"或许你是好心,但你最好停下你愚蠢的举动,免得把大家都带入危险之中!""站住!"恩利大吼一声。陈万里却是没有理会两人,走到了莉娅跟前。莉娅眼泪不自觉的流出,声音颤抖:"谢谢你愿意来救我。但是……但是你走吧!""我有我的办法,等下说让你走开时,你就走,不要乱跑乱跳,直接走到旁边,清楚"陈万里淡然开口。"啊!"莉娅愣了下,赶紧说道:"这颗地雷下面还有一颗雷,会引爆附近的一串雷……这颗雷是松发引信,我一抬腿就会……"很显然,她以为陈万里是根本不懂地雷,才敢有拆雷的想法。"闭嘴!"陈万里不耐的呵斥了一声。松发引信是重量松开击针固定销就会调开,击针便会向下戳火帽,火帽爆炸的火焰通过雷体爆炸。而陈万里完全可以调用水元之力,用凝水成冰的方式将击针固定销完全固定住。这样击针不会落下,自然就不会引爆。对于陈万里而言,神识之下,地雷内部一切都清清楚楚,这种操作并没有什么难度。陈万里蹲下身,伸手摸向了莉娅脚下的地雷:"好了,你走开吧!"""莉娅愣了好几秒钟,她不明白,难道这个大夏男人是听不懂吗还是他想一起死啊!而此时狂马和恩利,见陈万里一意孤行,早就飞奔着跑到了几百米外,避免被爆炸飞出的钢珠影响。莉娅回头看了一眼跑远的狂马和恩利,又看了一眼陈万里。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也并没有别的选择。"你确定其实本来就怪我自己不走运,你就算放弃我,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莉娅最后说了一句。陈万里歪着头:"废话完了吗抬脚!"莉娅双眼一闭,咬牙挪开了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想象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她睁开眼时,陈万里已经站起身,朝着前面重新走去了。她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一眼,地雷还在原地,也并未被拆除,只是没有爆炸而已。为何没有爆炸她不知道。狂马和恩利相视一眼,也都满脸难以置信。"他是怎么做到的""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雷,坏了""不可能。或许他破坏了地雷内部结构这太难了!我……""……"莉娅劫后余生,心噗通乱跳,回过神来,立马往远走几步。狂马和恩利又走了回来。"莉娅,刚才的事,嗯,希望你不要介意!""确实没有办法!"莉娅烦躁的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战场遇到这种事,队友独善其身是唯一的选择。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的熟人跑开了,那个大夏男人却救了她。"莉娅,你看到他是怎么做的吗为什么地雷没有爆炸""不知道!"莉娅听到两人还在打听陈万里的事,莫名一阵不爽,反倒是撇下两人,快步朝着陈万里走去。"谢谢你救了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让我没有变成一个死人或者残废!接下来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我!"莉娅语气充满了感激,说得非常诚恳。是那种陈万里现在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感激。"不用谢什么。我只是不想黄沙满天飞!"陈万里耸了耸肩。莉娅眼中感激更浓,救人不图回报,这是什么样的高风亮节啊!她都快变星星眼了,亦步亦趋的跟在陈万里身后。陈万里是不知道她的想法,要知道,肯定得说一句过度脑补是病,自作多情也是!狂马和恩利见状也跟了过来。地雷事件,让原本剑拔弩张互不信任的气氛,变成了奇奇怪怪的尴尬和对陈万里的好奇。三人紧跟着陈万里,都不自觉的开始关注这个大夏男人。很快,他们还真发现了一些门道,这个大夏男人不简单的。他看似漫不经心散步似的,但是他的脚步有长有短,忽左忽右,就像是在故意绕开什么东西。他似乎知道地雷埋在什么位置狂马的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如果陈万里事先知道地雷的位置,那岂不是跟叛军有来往这个大夏的特工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