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此时无心恋战,只想溜走,身影化为轻烟,已经快要冲到宋青小面前了,而街道中间的女人却并没有动,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那街道极宽,只要一跃过去,逃过围堵之势,危机便解除大半了。 年轻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提了一口气,正要一股作气绕过宋青小身侧之时,识海之内突然如遭针扎,传来一股剧痛。 "精神力攻击"男人口中闪过一丝惊慌,剧痛之下他灵力一滞,使得他脚步一个踉跄,刹时便停了片刻。 这一瞬间功夫,街道正中的女孩身形一转,一步迈出站在他面前,顿时将他正面去路封住! 同时她伸出手,直抓男人面门而来,那男人慌乱之中忙不迭旋转身形躲闪,但仍被她碰到帽沿一角。 男人身后传来‘咔咯’的碎石掉落的声响,疾风声里,一股凛冽的杀机从他后背直扑而来,激得他后背冷汗直流。 他不用转头,便能感觉得到是那头银狼动了,此时他感觉到腥风将至,当下双眼一眯,握紧匕首,往宋青小的脖子上抡去! 今晚大意了!他没想到只是跟踪一个昔日时家私卫退役的普通人的朋友,竟会惹到这么一个凶悍的人物。 这个女人是个精神力异能者,竟会使用精神力的攻击。 "哼,就算你精神力强悍又如何"男人冷声道,"恰好我的精神力也不弱!" 一般修行者,很难精神力与灵力兼修,一来精力不足,二来两者难以同时兼顾,专修其中一样,才更易快速上手。 所以精神力修行者无论是近身攻击还是体能都远较一般修士更弱,她之所以带着只狼同行,应该是想要以狼来弥补她体能上的不足。 但恰好这男人除了精神力的修行之外,还擅长近身暗杀,他手里抓着的匕首已经快碰到宋青小的脖子了。 这样的距离之下,凭他的速度,一个精神力能力者绝对难以逃脱! 男人心中闪过一丝欣喜,低声道: "你不应该让我靠近的。" "是吗"他话音刚落,便听到面前的少女轻哼了一声,那匕首刺来之时,她抬起双手作势欲挡。 这样的动作,怎么可能挡得住 若非身后有狼扑来,恐怕这男人此时早就忍不住冷笑,认为她此举只是以卵击石,根本没有作用。 但下一刻,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宋青小掌心之上结出一块冰霜,且眨眼之间化为一个如圆盘般的厚盾,匕首刃尖刺了上去,只听‘钉’的一声脆响,那本该刺破她脖子的匕首一下被这冰盾挡住! "冰系灵力"匕首凿破冰盾表面,带起一些碎屑,男人下意识的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 宋青小侧低下头,灯光之下,一把黑色的匕首被男人握在掌中,大部份的匕首被他宽大的衣袖挡住,看不大清楚,可从露出的匕首尖部弧度看来,与她那把匕首是相似的。 她目光中闪过亮色,灵力一动之下,冰霜顺着刀、盾相接的地方往上攀爬。 顷刻之间匕首上被蒙上霜晶,连带着那男人整条手臂也一下被厚厚的冰层冻住。 宋青小抬起左手,往他手掌处探去,想将匕首取下来看个究竟,那男人却运起灵力,手臂用力一抖。 ‘咔嚓’的声响中,那胳膊上结出的冰刹时被灵力震碎,手臂重获自由,他将手腕一松,一只黑色匕首滑脱,恰好被他另一只手抓在掌中,划向宋青小的脸颊处。 女孩一般都爱惜自己的脸,深怕破相,遇到这样的情况,必定闪躲。 宋青小脸果然往后仰,男人心中一喜,刚解冻的胳膊往下滑落,运足灵力重重拍向她的胸口! 他这一掌若是拍中,哪怕她灵力修为不弱,但在躲避之下毫无防备,也绝对要吃大亏不可。 但他拍出去的手掌还没拍中她,一只柔若无骨的冰冷手掌却突兀的将他手腕捏住,寒意侵入,使他重重打了个哆嗦。 男人情急之下用力抽手回身,那手掌被她捏住,竟纹丝不动! "糟了!"男人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嗷’的低哮声中,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道炫丽的银光闪过,银狼身上的皮毛在夜色滋润下冰凉异常从他身体擦过,腥风吹过他脸颊,它张开的嘴直扑自己抓着匕首的胳膊,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嘴一合! 他急忙运起灵力护住胳膊,但那护体的灵力在这锋利之极的牙齿面前却半点儿抵抗力都没有。 清脆的‘咔嚓’声响中,男人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吟哦,温热的血液泼洒在狼毫之上,那狼咬着半截断臂,庞大的身形轻巧的落地! 疾风吹袭创口,先是一凉,紧接着带来铺天盖地的剧痛。 "唔……"男人脸色扭曲,闷哼一声后强忍剧痛试图以灵力将断臂的伤口处封住,以免精血大量外流,造成伤势加重。 可他才刚将灵力附着其上,令其感到惶恐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被这银狼咬断的胳膊伤口处,竟似有一种遭火焰灼烧的感觉。 那股烈焰钻入骨髓之中,仿佛顺着血脉往身体里涌,带来痛不欲生的感觉。 灵力刚一靠拢伤口,便被这股古怪之极的烈焰吞噬,竟根本无法将伤口处的血止住。 剧痛之下男人身体颤抖,背脊佝偻下去。 与此同时,宋青小将一直抓着他手腕的掌心一松,身体往银狼的方向晃了过去。 那狼落地之后转过头,似与她心有灵犀,见她一伸手,本能的张开嘴,那半截断臂从它嘴中飞出,被宋青小一把抓住! 男人之前手中攥着的黑色匕首此时正握在那断臂之上,她冷哼一声,手掌一握,大量寒冰将断臂冻住。 宋青小用力一捏坚冰,那冰应声而破,断臂随着破裂的冰块分裂为无数细碎的肉渣直往下落,徒留一把匕首落在她掌心之中。 那把黑色匕首外形与她的匕首相同,她下意识的转动匕首的尾部,那里被大量血污蒙住,但隐约间仍能看得清楚,并没有‘红叶’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