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内赫然摆着两套质地精美的汉服,分别套在专业的人台模特上。白色墨色各一套,上绣精美的云纹和仙鹤。是侠客魏晋风齐腰襦裙,款式别致,流线型剪裁充满艺术与美感。墨鹤问:“这是送我的?”陆恩琦微挑黛眉,“不然呢?送别人你愿意吗?”墨鹤心生感动,“不愿意,你买的?”“不是,是我亲自设计,找了京都有名的汉服师傅缝制的。几个从业几十年的老师傅,换着班夜以继日地赶了出来,喜欢吗?”“喜欢。你这些日子一直在住院,哪有时间设计?”陆恩琦瞟他一眼,“晚上睡熟了,在梦里设计的。”墨鹤被她逗乐了。“你什么时候学的设计?你刚上大一,才学没多久吧?可这两套衣服的设计水平不低。”“天分,我爸妈都是画画的,我三岁就会画小裙子。”陆恩琦嗔道:“你对我了解得太少了。”墨鹤顿一下,微垂眼睫道:“以前不方便关注太多,以后会多多关注。”“这还差不多!”陆恩琦纤细手臂揽住他的脖颈,嘴凑到他脸上,很响亮地亲了一口,“你去试试,看看合身吗?”“试哪一件?”陆恩琦伸手指着墨色那件,“试黑色吧,你叫墨鹤嘛,大黑鹤。”死去的记忆忽然复活了。墨鹤道:“你小时候也这样喊过我。”陆恩琦抬手揉揉太阳穴,“记不得了。”墨鹤觉得应该把逸风的好记性分给她一点。逸风连小时候说过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墨鹤把陆恩琦放到靠墙边的沙发上,说:“你闭上眼睛,我要开始换衣服了。”陆恩琦忍不住笑。这种话通常都是女人对男人说的。陆恩琦听话地闭上眼睛。墨鹤走到人台模特前,把那件墨色的汉服从模特上取下来,脱了身上的毛衣和长裤,开始穿汉服。怕陆恩琦偷看,他还不时扭头瞟她一眼。陆恩琦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看到他那副模样,乐得花枝乱颤,怕被他发现,急忙背过身去。原来和大黑鹤谈恋爱这么有意思。处处都是萌点。换好汉服,墨鹤说:“好了。”陆恩琦回眸。只见墨鹤一身黑色束腰汉服,宽肩窄腰,面白如玉,五官俊美得让人惊叹,黑眸更是色如墨玉,眼波浩淼。他真的好适合穿这种古装。衣服一穿上,那种玉树临风的古装美男子气质立马出来了。陆恩琦拍手叫好,“你果然完全长在我的审美点上,就像女娲量身为我捏的。”她从旁边的壁柜里,拿出把白色折扇扔给他。墨鹤伸手接住。这种扇子他也有一把,以前用作武器,后来觉得太招摇,收起来了。“啪!”墨鹤打开折扇,甩动几下,想找找从前的感觉。陆恩琦急忙从兜里摸出手机,将这画面抓拍下来。拍完细看,每张都好看得像古装剧的定妆照,不用PS就可以出圈。陆恩琦挑了最好看的一张,发到朋友圈,配文字:喜提男朋友一枚。特意屏蔽了华琴婉。陆恩琦对墨鹤说:“这两件汉服你装好,以后我还给你做,做更漂亮的。”墨鹤道:“别做了,累。”陆恩琦莞尔一笑,“给我男朋友做,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累?”“男朋友”三个字让墨鹤心念一动。有了种俗世安稳的感觉。墨鹤在心里默默地说:外婆,你外孙终于有女朋友了。你若在天有灵,一定开心了吧?陆恩琦盯着他清亮好看的眸子,“鹤鹤哥哥,你眼白怎么红了?”墨鹤忙转过身去,“昨晚没睡好。”“衣服合身吗?哪里不合适,我回头让师傅给修改。”墨鹤回:“合适,很合适。”陆恩琦小手一挥,“以后,你的衣服,我全部承包了!我不只会设计汉服,还会设计西装、休闲装。只要咱俩不分手,你以后不用买衣服了。”墨鹤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顾逸风是我埋在你身边的奸细,你每天掉几根头发我都清楚。”墨鹤笑了,笑得很甜,甜得都痛了。他把汉服换下来,装进包装袋。陆恩琦又找出一个包装袋递给他,“这是我给姐姐设计的礼服。这几天我姐老夹在中间受气,委屈她了。”墨鹤沉默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弯腰抱起陆恩琦,离开衣帽间。出门。刚下到二楼,忽听客厅传来脚步声。墨鹤脚步停下。听声音能分辨出是陆砚书和华琴婉回来了。陆恩琦拧起小眉头,抬腕看看表,“是我爸妈回来了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墨鹤道:“听脚步声是他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把你放进卧室,我跳窗离开。”“不用,你是我男朋友,要走就堂堂正正地走正门。咱俩是合法谈恋爱,又不是偷情,怕什么?”陆恩琦搂住他的脖子,语气娇软地说:“我不能让我男朋友受委屈,身为一个合格的女朋友,首要条件是给足男朋友面子。”墨鹤心里潮乎乎的。她年纪小且娇,却细心体贴,情商还高。墨鹤抱她去了她的卧室。没多久,华琴婉和陆砚书敲门进屋。看到墨鹤,夫妇二人皆愣住。陆砚书反应快,很快脸上堆满笑,“半路突然下雪了,香没烧成,我们提前回来了。小墨,谢谢你过来陪恩琦,要不她一个人在家待着太无聊了。”这情商高得让墨鹤出乎意料,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华琴婉正好相反,板着一张脸杵在那里,一言不发。墨鹤已经习惯了她的冷脸,心里不太难受了。因为陆恩琦给的甜,压过她给的苦。墨鹤识趣地说:“陆叔叔,我走了,改天再来拜访。”“好,我送送你。”陆恩琦喊来佣人,把汉服和礼服包好,让墨鹤拿上。等墨鹤走后。华琴婉去书房拿来纸笔和印泥,啪地一下拍到床头柜上。她拉着脸对陆恩琦说:“写个保证书,保证婚前不和墨鹤发生关系,想谈婚论嫁等三年后再说。”陆恩琦瞅了眼那张纸,“写可以,但你也要给我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凶我姐,不为难墨鹤。你写了,我才写。”华琴婉皱起眉头,“我是为你好,你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陆恩琦脆声道:“我也是为你好。我姐姐是脾气好,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你凶她一次行,凶得次数多了,我姐就不理你了,到时有你哭的时候。你有气朝我撒啊,冲我姐和墨鹤撒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