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吟,你觉得,我当初为什么会养小臻大概是,一时善心作祟或者事业刚起步,需要树立一个优秀公民的良好形象她随口猜了两个,语气讥讽,表情已经有些不耐,我管你为什么,我跟在你后头,猜你的心思,猜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再猜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深吸口气,努力稳定情绪。邹言,你不是说我们已经两清了吗,你把小臻还给我,我们从你身边彻底消失,这才算真正的两清,你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这一系列事情,不然你留个孩子在身边,天天看见他,你心里面,肯定也是不愿意,对吗当听到彻底消失这几个字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邹言又想要做出一些丧失理智的事情。但他忍住了。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姜海吟不喜欢那样,不可以再那样了。他是想要和对方和好的,想要和她开启一场正常的关系。所以,要学会压制和体谅。望着女人微红的眼眶和充满期待的眼神,他不敢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但也不可能真的就这么签字放手。于是他只能提出更改协议书。孩子可以给你,抚养费我也会出,但有两个要求,第一,在孩子面前,我们是正常的关系,第二,每个月,我拥有八次……嗯,六次探视权。六次姜海吟难以置信,你怎么不干脆住我那边算了!还有,什么叫正常关系你别告诉我,是扮演什么相亲相爱的爸爸和妈妈。邹言认真回想了下网上的说法,点头道:对。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要说之前的种种,小臻都看在眼里,他早就知道我们之间不是什么正常的关系了,根本没必要再做隐瞒。就单说你提的这个方案,除了徒增你我的麻烦以外,完全没有意义,我不会去打扰你,同样的,也不想你再入侵我的房间、我的生活。她快速收起协议书和笔,拎着包站起身:我看今天的确没有谈下去的可能了,邹律师,改日再会。走到门口,手刚搭在门把手上,身后突然传来有些急促地声音。姜海吟!如果我说……我其实……喜……她疑惑回头,高大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削瘦了许多,原本合身的衬衫,都有些宽松了。随即想到苟子鑫发来的消息,心里面犹如被投下一粒小石子。起了丝波澜,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到底要说什么她现在对着他,可真是没有多少耐心。那张脸,一旦看久了,就会想哭,想摔东西,忍不住要失控。邹言觉得自己像是牙牙学语的孩子,明明组织好了语言,却说不出口。他一急,索性道:苟子鑫说,我之前那样对你,其实是因为……吃醋,我吃醋了,所以才……嗤。一声冷笑响起。他愣住,望见女人正满脸讥讽地看着自己,眸底是掩不住地嘲弄,没有半点羞涩和温情。这与他所料想的,截然不同。吃醋的前提,是喜欢,可是邹言,你喜欢我吗呵,或者应该换个问题,你这样的人,真的懂得什么叫做喜欢我……过目不忘地大脑飞快运转,但好像找不到一句完美的应对语句。还要别人来告诉你,真是可笑极了,你以为,我会高兴得喜极而泣吗会感谢你对我这么多年卑微感情的一点点施舍吗可我分明在那天就告诉过你,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姜海吟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在身后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她飞快地抬手,抹了下眼角。门内,邹言慢慢地坐了回去。他望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美食,来之前还想着,那双圆眸多少会露出一点惊喜。可从头到尾,对方连一眼都没看。原来这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小块蓝莓蛋糕,都能兴奋很久。不喜欢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错的。脑子里突然跳出网络上的一句话。之前他完全不理解,现在,好像有点懂了。晚上八点,手边的材料都整理得差不多,大部分案子也都告一段落。苟子鑫伸了个懒腰,沉寂的心思开始活跃起来。关掉电脑,到里面的小房间换了身衣服,抓起车钥匙刚准备去老地方嗨皮一下,门被叩响。哟,看来我算来对时候了。倚着门框的人,是楼下广告公司的一名设计师,姓郑。前几天坐同一个电梯,对方一直在电话里为一件纠纷而苦恼,他实在听不下去,开口给了几点建议。第二天,纠纷就完美解决了。对方感激涕零,说要请他吃饭,他婉拒了。然后一来二去的,两人也算有了交情。请饭你不吃,喝酒你总去吧这附近有家酒吧,新开的,场子不错,妹子也特别正,走啊,一起喝上两杯好啊。苟子鑫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毕竟京市大大小小的夜场,他也算是逛遍了。到了之后有点意外,这家门脸虽然挺小,但里面别有洞天。墙上一排排好酒,彰显着不容小觑的实力。两人点了个卡座,刚坐下,舞台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兴奋地喊叫和口哨声,几乎要把上方的屋顶给掀开。苟子鑫好奇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穿着镂空皮衣加超短裙走了出来。入眼一片白花花,但细看,又什么都没露,包裹得严严实实。但越是这样,越给人一种剥开的冲动。脚上蹬着双高筒靴,筒口收得紧紧的,衬得小腿更加笔直纤长。她单手拉着钢管,走了半圈,轻轻松松就上了管,直接一个倒吊加空中劈叉,引来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对于大家的反应,女人似乎完全不在意,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宛如一条美人蛇,身姿妖娆,充满了野性和诱惑。一支舞结束,女人甩开长发,苟子鑫这才看清了对方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