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褪去,天地之间很快就变成了银灰色。而这,也昭示着一天快要结束了。 天见见暗了下来,符景烯也不再答题了而是吃晚饭。 考试也没那么多讲究,就跟早上一样开水兑着饭团吃了。 吃完以后他去水缸旁边将碗筷洗干净,然后回到考棚内又休息了下。 等天黑以后,不少考棚内点起了蜡烛。符景烯却没有,他将衣服盖在身上眯上眼睛睡了起来。 当然,也没那么快睡着,他在脑海之中将已经答的题再过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才沉沉睡去。 此时,封小瑜抱着清舒胳膊道:"清舒,这几日我就在这陪你了,等符景烯考完以后我再回去。" 清舒哭笑不得,问道:"是你陪我,还是我陪啊明明烦躁不安的是你,还非得扣我头上。" 封小瑜此时也没再否认:"我是很担心。回去以后,我怕谁不着。清舒,你就收留我几晚吧!" "我要不同意你会回去" 封小瑜摇头道:"不,不回去,就在这等着。" 听到封小瑜要跟清舒一起睡安安故意装成不乐意的样子,噘着嘴说道:"姐,我都好久没跟你一起睡了。姐,那今晚我也跟你一起睡。" 封小瑜乐得不行:"呀呀呀,竟然还吃起醋来了。行,咱们今晚三个人一起睡。" 这个晚上就三个人一起睡了,好在清舒的床够大三个人睡也不挤。 第二日安安去私塾后,封小瑜问道:"清舒,安安的亲事有眉目了吗" 见清舒摇头,封小瑜说道:"我二舅的嫡次子才学不错,性子也好的,就是长得很一般。" "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呢" 封小瑜笑着道:"这不是因为长得太一般,所以不好跟你提嘛!清舒,我那表弟今年十五岁,秀才功名。你要有意,我回去跟我娘说说。" 清舒摇头道:"安安一直都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就想找个样貌好些的,这样将来的孩子也漂亮些。不然她怕将来孩子随了爹娘长得不好,会埋怨她。" 封小瑜不由蹙了下眉头,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清舒,你们这条件是不是太高了" 家世好的,才学跟长相都出众那也是香饽饽,都想 "既要才学好又长得出众,这还不高啊清舒,我跟你说家世好的,有这条件那在京城也是香饽饽,各家都想抢回家做女婿。家世不好的,有这么好的条件人家也想找个对仕途有助力的妻子。"封小瑜说道:"清舒,安安跟你不一样。她长相一般,才学一般,家世如何就不消我说了。若是按照她这要求去找,很难找着满意的。" 清舒是个人条件非常出色,出色到足以让人忽视她的家世。可是安安却没有特别拿得出手的,唯一的优势就是嫁妆丰厚了。可家世好的,人家也不看重这个。家世不好的冲着钱财来,清舒也看不上。 清舒没说话了。 封小瑜道:"姑娘的花杏就这么几年,你可不能由着她来。要耽搁了,将来后悔莫及了。" "你若是不好开口,我去跟她说。" 清舒摇摇头道:"等我寻个合适的机会与她说。" 封小瑜也就这么一说。这事还是得自家人说,要真她去说保准安安跟她翻脸。 鉴于上次乡试差点被刺,所以这次蒋方飞带着儿子虎子早早就在门口等着。 见到了他,父子两人就赶紧迎了上去。 见两人要扶着自己,符景烯赶紧避开:"我没事,咱们回去吧!" 回到金鱼胡同,符景烯就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吃饱喝足以后休息了下,然后打了半个时辰拳。 虎子惊奇不已,问了蒋方飞:"爹,我听说每次科考考生出来都要人扶着回家,怎么我家少爷考完跟没事人一样。" 蒋方飞拍了下他的头骂道:"傻不傻啊,别的考生哪有我家少爷身体好" 符景烯身体非常好精力也旺盛,哪怕三天三夜不睡都没问题。" 虎子摸着自个的头说道:"爹,你别动不动就打我头好不好啊我就是傻,那也是你的原因。" 蒋方飞呵呵两声,说道:"不错,知道顶嘴了。" 虎子瞧着不好,撒丫子就跑。符景烯在后面追,一时之间院子里热闹得不行。 打完拳以后,符景烯一边擦汗一边与蒋方飞说道:"在那考号里转个身都难,三天都窝在里面动弹不得太难受了。" 蒋方飞笑着道:"再熬六天就好了。" 就符景烯这状态想不考中都难,就是不知道名次如何了。 符景烯还去了书房看了会书,这才回屋睡下。 此时封小瑜躺在床上,跟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了你说万一没考中可怎么办呢" "没考中继续念啊" 封小瑜苦着脸道:"那不得又三年要三年后再考不中呢" "三年后在考不中就捐官了。" 不过捐官的话仕途走不了太远,一般四品就到顶了。所以,除非是真的没办法,否则不会走这条路。 封小瑜苦着脸说道:"要是捐官,我猴年马月才能穿上凤冠霞帔啊!" "你个正四品的孝和县主,竟还在意凤冠霞帔" 皇帝真的很长公主脸面,孝和县主的品级还是很高的。而这,也是封雨薇嫉妒她的原因之一。 "这不一样啊县主的爵位是我祖母给我求来的,可这凤冠霞帔是丈夫带来的。有这个,以后走出去也有面啊!" "要按照你这么说,公主下嫁都不用出来见人了。" 封小瑜扁着嘴说道:"总说你不善言语,我看再没比你更会说的人了。" 她嘴巴也算利索了,可经常被清舒说得哑口无言。 清舒不愿再与她争辩了。 封小瑜双手托着下巴,说道:"你说关振起现在在做什么呢" "你以为她跟你一样闲啊他明天一大早还要去贡院考试,现在肯定已经上床睡觉了。" 封小瑜哪能不知道这些,只是心里烦躁没话找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