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红枣树,两人来到一片板栗树下。 清舒看看树上密密麻麻带着刺的圆球,高兴道:"等板栗熟了,我们就可以吃糖炒板栗跟板栗炖小鸡了。"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傅苒笑了起来,终于有点孩子的样了。 小范围转了下,两人就下了山。 到了山脚下,清舒指着这座山道:"老师,整座山都是你的吗" "连着的这几座山都是我的。" 清舒仰头看着几座山,好奇地问道:"这上面都种的什么呀" 肯定不可能都是果树,量太大卖不出去,而像板栗桔子这些又不好保存。种太多,完全就是浪费。 傅苒笑着说道:"果树种了两百多颗,另外的地方都是种的茶树。清舒,这茶树的果子可以榨油。" 柴米油盐酱醋,这茶油不仅价钱不低,还供不应求。 傅苒摸着清舒的头,柔声说道:"这些庶务你也要学起来。" 这些东西课堂上教不了,只能在日常生活之中慢慢地教。 这庶务自不是由先生教的,而是要祖母或者母亲等女性长辈教。可她觉得顾老太太跟顾娴都不靠谱,考虑了下觉得还是她来教比较靠谱。另外,早些让清舒懂庶务也能防备清舒以后孤高傲物目下无尘。 知道傅苒的良苦用心,清舒不由抱着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先生。" 跟顾娴比起来,傅苒更像是她的母亲。不仅关心爱护她,还事事为她考虑。她何其有幸,竟拜了这么好的一位老师。 过了几日顾老太太接到清舒的信,看完信她不由陷入了沉思。 祁夫人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清舒在傅苒的果庄住得不习惯吗" 顾老太太笑着道:"正好相反,她很喜欢果庄。还说等下个月红枣,她要去摘红枣给我们吃。" 从字里行间就可以看出,清舒在果庄过得很开心。 祁夫人嗯了一声道:"三娘,背井离乡的哪那么好。三娘,你还是留下来吧!" 她是真的舍不得顾老太太离开平洲,这一别可能永生之年都再见不到了。 顾老太太摇头说道:"不行,我怕留下来顾娴跟清舒还会有危险。" "那你去福州,还能找到比傅苒更好的先生吗" 顾老太太没说话。理智上应该让清舒留下,可感情上又舍不得。 就在此时,寒香在外说道:"夫人,二爷派人送了信来。" 祁夫人拆开了信,看完后与顾老太太说道:"林承钰去了顾府没找着你们,又去了我家。" 顾老太太是直接来的避暑庄子,而祁夫人又下了封口令。所以祁望明听到顾老太太跟清舒姐妹两人不见了,非常的担心。 顾老太太说道:"林承钰只一个半月的假。这路上来回就得一个来月,他在府城最多也就呆个三五天了,时间一到哪怕找不着我们,他也会回京的。" 祁夫人想了下说道:"这样避着也不好,万一他去告官了呢这样,我让望明告诉他说你们很好。只是,你不想见他。" 顾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他肯定会找来,让顾娴避开两日吧!" 祁夫人摇头说道:"没必要,不让他进庄子就是了。" 林承钰在府城呆了两日也没得到顾老太太与清舒的任何消息,而假期眼见就要到了再不返回京城就得迟到。 他可不想还没进衙门当差,就给同僚上司落个不好的印象。 正考虑回京,祁府的人就来了。 祁府的家丁说道:"林老爷,我家二爷说姨太太不想见你,让你不要再找她。" 林承钰去得了消息就去找祁望明,说道:"表哥,我知道岳母怨我不愿见我。可我马上就要去京城了,想在临走的时候见一下清舒跟安安。" 因为祁夫人在信里说了林承钰将另娶的事,所以祁望明对他态度很冷淡:"清舒不在避暑庄子,她现在跟傅先生住在傅家的果庄上。你要见她,就去傅家的果庄。" 林承钰面色一变:"清舒为何跟傅先生住一块" 祁望明淡淡地说道:"清舒是傅先生的学生,她跟在傅先生身边有何问题" 林承钰在府城求学时,时常会陪着顾娴来祁家来祁府。一来二去两人也渐渐熟了起来,几年下来不说亲如兄弟但关系也很亲近的。可现在祁望明对他仿若陌生人一般,这让林承钰心里很不是滋味。 祁望明并不愿与林承钰多废话:"林老爷,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多陪了。" 林承钰出了祁府就带着随从去了祁家的避暑山庄,可惜被拒之门外在外等了小半天也没搭理,没法又连夜赶回府城。 第二日清晨,他又去了果庄。 清舒正在上课,新儿站在门口与傅苒说道:"先生,林老爷来了,说要见姑娘。" 傅苒见清舒不愿去见林承钰,劝说道:"清舒,你爹估计这两日就要返回京城。可能这一别数年见不到了。" 清舒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见面。 傅苒见她不为所动,摇头道:"清舒,不管你爹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爹。你要背负一个不孝的名头会影响考学。" 到了前院的迎客厅,清舒见到了林承钰低着头叫了一句:"父亲。" 林承钰心头一顿:"清舒,你以前都是叫爹的。" 叫爹显得亲切,而称呼父亲就显得生疏了。这孩子,是怨上他了。 清舒没说话。 林承钰叹了一口气:"清舒,我知道你怨我,可爹也是迫不得已。" 他是真没想到崔雪莹连一年都等不了竟在他酒里下药,从而打乱他的计划。 清舒垂着头。 林承钰沉默了下道:"清舒,等爹安顿好了就派人来接你跟安安。" 虽他跟顾老太太签了协议,但只要清舒跟安安同意他还是能接了两人去京城的。可惜不管他说什么,清舒都垂着头不吱声。 清舒是厌烦死了林承钰,可她现在不能跟林承钰断绝关系又不能说难听的话,只能沉默以对了。 林承钰心情糟得不行,可在这里他既不能打也不能骂,甚至还不能对清舒说一句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