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老弟,别这样嘛,一场误会!欧震笑了起来,回头训斥道,你们怎么做事的!不知道邹二少是我刚认的兄弟吗以后见到他,就和见到我一样!还不赶紧滚下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看见你们就心烦!一群人灰头土脸地离开,邹言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他走到阳台上重新坐下,交叠起长腿,抖开报纸。欧震变了变脸色,冲着身旁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心腹捧着只木质盒子走了过来。耽误邹老弟的时间,导致你不能及时回国与姜小姐团聚,是我欧某的错,这个,就当做赔罪的礼物。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大约五克拉的鸽血红。价值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这种品质的原石,在国内几乎是见不到的。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宝石,无论是项链还是戒指,有了这块鸽血红,就能为姜小姐做出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首饰,她肯定很开心。邹言拿起那枚钻石,眼神隐有波动。见状,欧震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有点心疼,但既缓解了矛盾,又投其所好,也算值得。气氛刚有所缓解,外面又传来嘈杂声。不好了老板!有警察!我们被包围了啊——欧震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是不是詹威他们走个过场而已,你们慌什么慌!不、不是的!是华国人!是华国的警方!一听这话,欧震的脸色刷地变了。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得出来,训练有素,整齐划一。他嚯地站起身,连轮椅也不需要了,迈开腿打算跑。咚!坚固的铁围栏从天而降,拦住了欧震的脚步,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他的手下们全在外面,而他自己,则和邹言关在了阳台这边。邹老弟,你干什么!不错的机关,特意安排我住这个房间,真是有心了,刚巧,昨晚之前我还在想,怎么才能困住你这只老狐狸,一直到警方出现,结果刚刚,被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邹言扬起手,一拳直接把隐藏的内置按钮砸了个粉碎。你!欧震的眼睛顿时瞪成了铜铃。你……你这是为什么啊你是警察不、不可能,你明明就是邹家人,顶多算是个律师……你一个律师,给他们卖什么命啊!我没给任何人卖命,只是单纯地,想要你的命。邹言一步一步走近,把对方逼坐在了沙发椅上,他双手插在休闲裤兜里,唇角上扬,眸底却满是阴鸷,确切地来说,是你和曾国诚的命。我不明白,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明明可以一起——你不该惹我的朋友。他淡声打断道,从你们入侵我的生活,试图毁掉我律所的那刻起,就注定了这个结局。全部抓起来!说!欧震在哪儿!嘶吼声,枪击声,越来越近。欧震抖瑟着双腿,不顾一切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攥住邹言的裤腿,恳求道:二少,帮帮我吧,别把我交出去!只要你再救我这一次,我发誓,以后我的就是你的,当初搞你的是曾国诚,我完全不知情的啊!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想要曾国诚的命,我也可以——我不需要你帮。邹言踢开对方,又伸手揪住衣领,像拎一条丧家犬一样,将其拎起身并按坐了回去,放心,整件事情里的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其实你应该感到庆幸,这段时间以来,我的心情挺不错,否则,你不可能只瘸条腿等着被抓,甚至……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他直起身,掏出条手帕,一边擦拭着指尖,一边淡笑道:你们的血太脏了,我不想沾上,她会不高兴的。目光瞥向桌子上的鸽血红,眸底浮起一丝嫌恶:就像这块宝石,她绝对不会喜欢。里面的人,放下武器,把手举起来!大部队已经抵达门口,欧震面如死灰,脸上的肉都在抖动:没想到……没想到我居然会折在你的手里……这叫他怎么想得到!根本不符合正常人的心理逻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邹言俯下身,低声道,你应该跟我爷爷合作的,他对你的生意,是真的感兴趣,要不然澳洲那些海岛,他也不会交给我做饵,只可惜,他不知道,我只对你的命感兴趣。欧震咬紧后槽牙,突然伸手到怀里一掏,乌黑的洞口直对着邹言的太阳穴:那就一起去死吧!把枪放下!王浩冲了进来,瞄准嫌疑人的手臂,刚准备扣动扳机,却听到呯地一声,随即是凄厉地嚎叫。我的手!我的手……欧震的右手呈诡异地姿势朝后扭曲着,黑黢黢的洞口冒着烟,肩膀上鲜血淋漓,显然被自己射出的子弹给击中了。王浩一愣,还没等他按规定说出提醒的话,邹言已经后退两步,并举起了双手。警官,你也看到了,我是在正当防卫。王浩:……他现在怀疑对方早就发现欧震拔枪,这是故意当着大家的面,在公报私仇。几分钟后,机关被破坏,铁栅栏徐徐升起。警方人马一涌而上,将奄奄一息的欧震捉拿归案。傍晚时分,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押送上车,连只苍蝇都没能跑得掉。王浩安排完所有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走到一辆SUV旁,拉开后车座的门,坐了进去。车内,邹言正在看报纸。那模样,优雅怡然,仿佛置身于高档的英伦餐厅。就是手边缺杯红茶或者咖啡。王浩暗暗翻了个白眼,轻咳一声,道:你可能暂时还回不了国,需要留在这里,协助调查一段时间,最少三天。我没打算回去。王浩闻言,挑起一边的眉毛: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去办我以为你很急。嗯,确实,但这边如果不彻底解决掉,后续会更麻烦,所以在曾国诚落网之前,我不会离开。邹言叠起报纸,放到一边,你们准备怎么审讯欧震要是他不打算狗咬狗,以你们手头上的证据,恐怕没办法逮捕曾国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