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微微垂了垂眼。整整半个月了,如今才想起来还有我的存在吗?「所以你们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哄好了林烟鹭,让她安心了,才有空来处理我的事,对吗。」林烟鹭的朋友圈里,像是炫耀,也像是警告,几乎没有停歇的晒着这半个月的幸福生活。和我亲生父母在巴厘岛悠闲的旅行,配文是:她们说,我的开心,天下第一。灵隐寺里,供起来的祈愿,是傅寒声的字迹。希望我的鹭鹭,百岁无忧,喜乐长安。徒步爬山,是宁凌泉高大健壮的背影。他说流汗能忘记烦恼,可惜我还是拖后腿了~半个月,能做好多事啊。林烟鹭沮丧的心情值得想尽办法去缓解。而我重病缠身,是轻飘飘的两条短信,几通电话。我该感谢我的父母吗?至少他们还为我花费了点精力特地来找了我一趟。于是我抬头,认真的和他们说了句:「谢谢你们啊,真是麻烦你们了。」他们像是松了一口气。「你能理解就好,走吧,我带你回家,你的病还是早期,完全能痊愈,不用担心太多。」我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已经给自己约好了化疗,是京市的顶尖专家,我的事,以后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尊重你们的感情,也理解你们的选择,我也希望你们能对我报以相同的尊重和理解。」「既然不同频,各自安好也很不错,你们把我选为弃子,我也有资格选择拒绝,不是吗?」从一开始的认清,联姻,到每一次无条件的相信林烟鹭的哭诉。再到最后,明知我身患重病,却依然决定先照顾林烟鹭的情绪。其实我只是放弃了对这段亲情的可笑幻想而已。无所谓的,反正我本来也不曾真正拥有过。「晚枫,你生爸爸妈妈气了?」我语气沉沉。「没有,只是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未来的人生,我想为自己活一次。」女人垂下了头,男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