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与爹爹四目相对,自嘲地笑了笑。“我嫁与你的时候,何曾有过这等场面?”而爹爹只是压低了声音。“瑶娘,毕竟清宁是郡主,名分上本就委屈了她,这些繁文缛节,自然是要弥补上的。”当着众人的面,娘亲端起了郡主的妾室茶。江清宁却不偏不倚,将那茶倒在了娘亲的衣服上。湿漉漉的衣衫贴着娘亲笨重的孕肚,被众人瞧了个遍,是极大的羞辱。我刚要冲上去替娘亲出头,却被她摇头制止。江清宁笑容明媚,“夫人身子重,日后照顾将军的事,本郡主定会替你分忧解劳,夫人也可好好休息了。”3拜堂之前,爹爹曾找到娘亲。“清宁纯善大义,我对她不过是怜惜之情,与她喝一杯交杯酒就出来,绝不过夜。”娘亲反问他:“十年时间,一个纯善大义的女子,是如何在暴虐残酷的土匪窝中活下来的?”十年前的江清宁,或许是纯善大义。但十年后,爹爹在土匪窝找到她时,她不是唯一的女子。却是时间最久的。那一晚,爹爹喝醉了喜酒,并没有履行诺言。揽月阁的烛火已经熄了。而娘亲的眼泪也打湿了枕头,我蜷缩在她身旁,直到天亮。翌日,爹爹面色愧疚地来给娘亲道歉。“瑶娘,清宁她昨夜梦魇了,不能离开人,实非我有意。”娘亲不理会他,他心虚地俯下身,听了听她的肚子。而娘亲腹中的小宝宝似乎感受到她不开心,狠狠踹了爹爹一脚。他眉眼一舒,轻声道:“瑶娘,为我生个嫡子,他会继承我的一切……我会对他悉心教导,寄予厚望。”娘亲冷嘲热讽,“然后呢,等他长大后再像你一样,父子一脉,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阿梨不是你的女儿吗?这些日子以来,你只顾贪恋温柔乡,可曾问过她一句?”爹爹的脸色变了,忽的站起身。我从未见过爹爹如此疾言厉色,吓得哭了起来。“孟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