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头发被炸成一个羊角辫,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跟父亲很像,十分可爱漂亮。怔怔地看着这张照片,照片已经老旧得泛黄,上面的脸庞也有些模糊了,冼灵韵鼻尖一酸。司泓眼眶也红了,“这是你三周岁的时候拍的。”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多幸福,可惜现在再也回不去了,他这辈子最爱的妻子,已经去世,正在地下长眠。慢慢地,冼灵韵已经开始泣不成声,因为她的脑海里,母亲和父亲的面庞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在渐渐模糊,而这张照片,对她,以及对父亲来说,是太珍贵的东西。看到母亲温婉的笑,父亲严肃却眼含笑意的模样,还有小姑娘调皮可爱的鬼灵精模样,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司泓把揽过冼灵韵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哽咽道:“然然,你相信我,今后我一定会当个好爸爸,再也不让你受苦。”冼灵韵没有说话,只是将照片贴在胸口,不受控制地抽噎。很快,车子行驶到一处巨大的门前。冼灵韵眼睛红红的,因为有泪水打转,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可她仍是看到大门上很庄严的三个大字:督军府。心底一片震惊,冼灵韵不由得转头看向司泓。司泓拉着冼灵韵的手往里面走,笑道:“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护送姜浩然的车子迟了半分钟,姜浩然快步从车上下来,满脸吃味地看着远处那对亲密的父女。司泓给冼灵韵安排了一处很大的房间,跟他的卧室很近。里面的装潢古色古香,空气中泛着松露的香气。“闺女,你今后就住在这里。”司泓拉着冼灵韵进去看。冼灵韵四处打量,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喜欢这里,虽然能看出来里面的家具大多都价值不菲,但却有低调的奢华,打磨光滑的木质家具,好像有一眼望到头的感觉,让她心里有片刻的安宁。只是,她再喜欢,这里也不是她最终的归宿。冼灵韵道:“我只在山城待一段时间,过几天姜浩然身体康复,我会和姜浩然一起回沪城。”“你是不是有哪里不满意的,我再叫别人重新装。”司泓急忙说道,眼中还带着焦急,生怕冼灵韵现在就抛下他离开。冼灵韵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我已经嫁人了,姜浩然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十多年没见,父女之情终归是单薄,即便心里不忍,但远比跟姜浩然分开要来得轻松。她也舍不得沪城的朋友们,钱六爷、小六、姝桐。。。还有她最喜欢的毛毛。山城不是她要待的地方。话落,身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下意识转头,冼灵韵便看到姜浩然被人搀扶着站在门口,蹙着眉头望着她,眼里有害怕和不舍。对于姜浩然来说,如果冼灵韵选择留下陪伴司泓,那他也没有办法,甚至连最卑鄙的逼迫手段都不能用,一是舍不得,二是他无法和司泓硬碰硬。他知道司泓的实力不比他低。司泓也看到姜浩然,从鼻子里轻轻喷出一口气,就是这个男人,把他最爱的女儿给拐跑了,真的气死他了。没回应冼灵韵的话,司泓将话题转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也累了,先在这里好好歇着,缺什么短什么,吩咐副官去买,或者你若是觉得无聊,就跟副官一起出去逛逛,山城好吃的好玩的不比沪城少。”冼灵韵收回和姜浩然交汇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站在门口什么也听不见的姜浩然却面色一白。司泓把冼灵韵安顿后,掩门出去,随后,他看向姜浩然,面容严肃道:“你跟我过来。”迟疑片刻,姜浩然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才不舍地跟着司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