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畜逆脉』——这是张显灵从『青莲书』中挑选出来的一种诡道秘术。此法虽不能通天彻地,但却能获得一次难得机会,将体内杂乱的灵根随机剥去一条,转嫁到普通的牲畜身上。如此一来,等同于是逆天改命,重新获得了一次洗涤经脉的机缘。且拿洛青阳为例。他原本的资质平庸至极,体内有四条灵根相互掣肘。若是施展此法,便可去掉一道灵根,瞬间变成一个资质尚可的三灵根修士。这若是放在以前,哪怕是做梦,也是他绝对不敢奢望的一件事儿。“倒反天罡,果然是倒反天罡啊。。。。。。”不由得表现出一丝癫狂。洛青阳怀抱着卷轴,失声兴奋道:“有了这道法门,我青莲剑宗门下弟子的资质,立马可以上升一个档次!”顿了顿。洛青阳思索了片刻,忍不住喃喃自语地沉吟道:“这样下去的话,将来说不定还能培养出拥有单灵根资质的绝世天才,宗门振兴有望,振兴有望了呀。。。。。。”单灵根——这样的人万里挑一,很少会出现在人间,向来是各大宗门争抢的香馍馍。端坐在高位上,张显灵全程注视着堂下洛大掌门的表情变化。从刚开始歇斯底里的大笑,再到后来的喜极而泣,以至于到现在,这货是又哭又笑的合不拢嘴。张显灵还真有点儿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过于激动,导致血压节节攀升,最后爆了自己的脑细血管。。。。。。实际上。这门秘术的妙用之处,又何止是帮现有的那几个门人改善资质如此简单?!灵根天定,实乃命数,终生皆无法更改。绝大部分的凡人之所以不能修行,正是因为体内的灵根过于杂乱,足足拥有五道甚至更多灵根的废材,可谓是大有人在。这些凡人被修真界的各大门派所摒弃。哪怕有心走上修行的道路,也是被排除在外的对象,根本没有宗门会接纳他们。如今。青莲剑宗拥有了这门秘术,不仅能吸引灵根纯粹的人才加入,更是可以大量吸纳那些不具备修行资质又苦于没有宗门接收的凡人。有教无类,广纳门徒。毕竟,虽然五灵根的人无法修行吐纳,但四灵根的凡人却可以和洛青阳一样,做到初步的炼气入体。如此一来。何愁没有门人维系香火,又何愁宗门势力不会日渐壮大?!“有件事儿,我得提醒你。”见洛青阳有些忘乎所以。张显灵故作沉吟,突然开口道:“此法虽有妙用,但施展之人只有一次机会,且只能将多余的灵根过继给一头普通的牲畜。。。。。。”顿了顿。张显灵的目光深邃,继续道:“然而万物有灵,即便是六畜中的猪狗牛羊,也未必没有独立的意志,因此,想要成功逆转灵根,首先必须与所选的那头牲口心意相通,否则的话,照样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闻言。洛青阳当场愣住,额头上瞬间布满了黑线。将体内多余的灵根转嫁给一头牲口,前提竟然还要和那玩意儿培养感情。。。。。。那特殊的画面,多少有点儿令人想入非非。“祖师,这。。。。。。”苦涩的一笑。洛青阳无奈道:“和畜生打交道的手段,这方面,咱们宗门实在是没啥经验啊。”“万事开头难,没经验,就从现在开始积累经验。”眉头一挑。张显灵故作高深,语气不置可否:“门中可有弟子豢养过宠物,让其先带个头尝试一下,若是顺利的话,再向其他人推广,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了。”听了这话。洛青阳顿时皱起眉头。思索一番之后,一拍大腿欣然道:“弟子明白了,一代弟子之中,确实有这样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说着。洛青阳毕恭毕敬,再次朝着高台上的干尸深深地叩拜了下去。“弟子,谢过祖师爷提点!”微微一怔。张显灵一阵懵逼,也不知道这货到底明白了个啥。自己刚才不过是在胡诌而已,哪怕拿出『青莲书』中的『六畜逆脉』法诀,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此事究竟能不能成功,他心里其实也没太大的把握。但碍于面子。高高在上的祖师爷还是装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慈爱姿态。表情僵硬地扯开嘴角,露出了腐朽到发臭的黄牙,赞许地点了点头。。。。。。。峰峦叠嶂,连绵不绝,八百里青莲山脉,常年被雾气缠绕,隐约浮现出的奇峰,仿佛是大地的脊梁,支撑起了一片浩瀚的天空。后山的竹林中,简朴的木屋上,正有渺渺炊烟升起。院落中的药田里,几十株草药随着清风徐徐摇摆,仿佛是嗷嗷待哺的孩童,正等待着父母的投喂。青衫素衣,迎风而立。一个略显消瘦的身影矗立在药田前,表情显得有些略微凝重。“唉。。。。。。”长叹了一口气。眼前年轻人的目光中尽是可惜,摇头喃喃自语道:“几十年的苦工,这才刚刚看到了点儿希望,没成想,宗门却在这个时候,决定要迁离山门。。。。。。”嗷呜~~不远处的木屋边,一头黑白相间的大熊猫抬起头来。仿佛感受到了年轻人颓废的心境,憨厚的大熊猫连忙放下了手爪中的竹子,耷拉起嘴角发出了一声轻嚎。下一刻——剑光一闪,凌厉如风。一抹金色光华稍纵即逝,从竹林的上空呼啸而过,转瞬便落在了木屋前。“哈哈哈哈!”伴随着爽朗的大笑声,眩目的剑光轰然朝四周散去。一个高大的身姿大步迈出,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竹林的药田前。虎背熊腰,样貌却十分的俊朗。眼前的来人展开双臂,脸庞上挂着桀骜不驯的笑意,身后背负的那柄长剑却很是显眼,通体漆黑不说,似乎双面都没有明显的锋刃。“玄机老弟,我又来了,这么久没见,我可是对你十分挂念呐!”耷拉起眼皮。陆玄机不卑不亢,双手负在身后,开口反问道:“上官老哥,你究竟是挂念陆某呢,还是在挂念陆某酿制的青竹酒?”闻言。男人微微一怔,略显红润的鼻头立马耸动了一下,摆手尴尬地笑道:“哎呀,都一样嘛,你和你酿的酒,老子都很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