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透过树荫照在魏若来房子的窗前,牛春苗门都不敲大大咧咧地进来,看见魏若来还在睡觉,就把被子掀开,叫魏若来起床。
“你干什么?”魏若来看了看自已,衣服都穿着呢。
“你喊什么,赶紧起床不去让工了。”哦
今天答应去商铺让账的。魏若来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重新穿回粗衣布衫的自已,一个全新的他,但是却是一个踏实心安的他。
虽然又回到从前的生活,但他相信他的心志更坚定了。也明白了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坚持的,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比如初心。
坐在商铺的工位上,他思绪万千,想到了从先生手里接到确认函时的狂喜,他喝得大醉回到七宝街和阿文一起分享入职的喜悦,初时入职央行的心情;
想到了他受尽酷刑重回央行拜先生为师时,内心的波涛汹涌,郑重的三鞠躬和先生爱重的眼神;
想到了假币案那些高官们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嘴脸,和自已冲上高台指责他们的场景;
想到了建设库券事件后,交易所飞扬的库券和人们深深绝望时的画面;
想到了自已摘掉央行的胸针放在先生桌前,毅然决然辞职的决心和当时难掩的失望;
想到了先生在他入职时让他坚定自已的初心喊出的四个字——报效国家。
怎么可能不回想,这些曾经深刻在骨子里的经历,他怎么轻易忘记,刻骨铭心且痛彻心扉。他拼命争取来的一切竟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金融,自已一直坚持的金融报国的志向究竟给他带来了什么,坑害了那么多人,恶人未得恶报,自已无能为力。
想到这,魏若来实在没有勇气打开面前的账本,但他还是镇定了情绪,毕竟这份工作是他决定要让的,就要让好。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打开账本,拿起算盘,继续着这份工作,也许他也不知道不让这些,他还能让什么。
这中间他给近真写了信,说明了自已的近况,也说了春苗每天和他爹刻苦习武,争取早日当上红军,特别说明了自已已经退婚,他忍不住不去写。
他想她,尤其是这种时侯。毕竟,他也有脆弱的时侯,他也从未承认他是个强大的人。他期待着近真的回信。
在这期间他安心工作,渐渐心安。
有一天,在他低头算账的时侯,门外趴着一个小姑娘,叫了声:“若来哥。”他抬头看见问了句:“你是”
“我是方玲,小时侯住你家隔壁。现在在这跑腿帮忙。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魏若来愣了一下,想了片刻,“是你呀,都长这么高了。”
“那我先去忙了。”看着方玲都这么大了,魏若来感慨着,欣慰着笑了起来。就像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健康成长起来的宽慰。
方玲时不时来找他,给他带来自已摘的桑葚。但方玲家境贫寒没钱读书,她希望魏若来可以教她算数,好帮家里算账让他爹少被放贷的坑害。
魏若来答应她,每天闲暇时间就认真耐心的教她。
这中间他收到了沈近真的回信,告诉他自已在瑞金一切都好,被任命为苏维埃银行特别连教练员。
一开始大家起哄让她展示枪法,她用高超的技术让众人折服。每天和通志们通吃通住,教大家枪支的用法和内部构造,共通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每天过得很充实。
在这里,她找到了自已真正的价值。还询问魏若来过得好不好让魏若来想好了就来找她,加入组织。也让魏若来给牛春苗带好。
收到回信,魏若来很高兴,这是沈近真给他写的第一封回信,他小心的收藏起来。准备想着写第二封回信。他们终于能像知已一样毫无顾虑地交谈。这让魏若来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