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容画(二)
洞房,
赵世卿没有碰容画,二人安安静静过了这一夜。
他睡没睡她不清楚,但她一夜未眠。凌晨,黑暗退去,
东边的天渐渐被点亮,
透过窗口也将房中侵染。红烛早已燃尽,
容画便借着窗口的亮光打量身边人。
光线被纱帷打了折扣,
带着氤氲感,把他硬朗的轮廓柔化了。
和赵世骞的儒雅清逸不同,他从上到下带着一股苍劲的英气。多年沙场生活,
让他极是自律,
躺在她身边竟纹丝不动。也许就是这样,
她躺在这心才会莫名地安宁。
酒气退了,怒气也淡了,生活还是要继续。
母亲有话说对了:这世上,
谁没了谁都是一样活。活着,
就要为了自己!
容画那双灿若星空的眼眸越来越深,
深不见底,
冷若霜寒。只有足够冷才能把曾经的感情,
冲动,经历,怨怒,
纷纷冰封。
母亲为了自己贪念,
赵世骞为了自己前途,
难道赵世卿不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吗这天下人都为自己活着,她为何要为别人活,不值得!
赵世卿眼皮动了动,随即微微张开,一张俊朗绝伦的脸在清冷的光线下越发显得威严,可就在他偏头看向床里的那一刻,目光如迷雾散尽,初探的朝阳,瞬间暖了下来。
床里的小姑娘正侧卧面对着他,双目闭阖,呼吸轻得像微风吹拂的羽毛——就在他睁眼的那刻,她又佯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