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传来淡淡的木质香,是他常用的,但仔细去闻,会发现其中混含着淡淡的甜腻。
我低头望他,他的面容依旧冷峻忧郁,仿佛拍卖会上那个对我满脸鄙夷的男人只是一场幻觉。
我不禁在心底问自己,是他入戏太深,还是我太愚蠢,足足两年的朝夕相处,竟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他张开双臂,极其自然的让我帮他脱衣服。
我没有像往常那般,小心翼翼的帮他解扣子,反而退后两步,盯着他细细打量。
虽然是极其普通的布料,但穿在他身上,就透出隐隐的贵气来。
我曾无数次感叹,他的脸简直就是女娲娘娘的毕业杰作,不像我,是女娲娘娘随手甩出的泥点子。
思绪飘远,不禁回想起初见他的那天。
寒冬的傍晚,他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腿边是刺目的红。
我一度以为他死了,吓得拿出电话报警,却被他死死揪住裤腿。
他用微弱的颤音哀求我不要报警,送他去医院就好。
他的眼神是那样忧郁无助,像极了年幼时弱小无助被抛弃的我。
我一时心软,遂了他的愿,带他去了医院。
医生告诉我,他的腿受伤极重,如果护理不好,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他醒后,我告诉了他实情,并询问他是否有家人。
他只是摇头不说话,我提议然警方帮他找亲人,他断然拒绝。
不忍他自生自灭,我让他在我家住下,并暗暗下定决心要帮他治好腿。
这两年,我的积蓄,大多都用在了他身上。
谁曾想,竟是别人的一时玩笑、一场戏弄!
大概是太过愤怒,我竟笑了出来。
「蒋丰泽,角色扮演结束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腿,完好无损。」
他神情僵硬片刻,很快恢复如常。
「暮烟,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角色扮演?」
我对此突然感到厌烦,「你是海市蒋家的小少爷。」
蒋丰泽的手死死攥住轮椅扶手,依旧在否认。
「什么蒋家,什么小少爷,暮烟,你今天怎么了?」
我不耐烦的踢了一脚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