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虹满脸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她一撇嘴,没好气地哼道:你怎么还在这儿。这话什么意思,你想过河拆桥这河过了吗,你就来要好处再说了,我不是已经给过你两百万……两百万,你打发要饭花子呢!嘘,声音小点!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拨开百叶看了眼外面,回头瞪视道,别怪我没警告你,你最近最好收敛一些,要是让你儿子知道这事你也有参与,到时候倒霉的是你自己。邹行云那对因为彻夜放纵而浑浊泛红的眼珠子转了转:老实说,姓姜的姑娘和我孙子,究竟被你藏哪里去了小言那么厉害,居然会找不到呵,你就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我知道你也想拿来当要挟的筹码,但以你的智商,到最后极有可能什么都没捞到,还会被你儿子给玩死,所以老老实实待着,等我拿到我想要的,念在夫妻一场,会给你点肉汤喝的,别急。送走气急败坏的丈夫,温云虹坐回电脑前。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各项数据以及最新动向,她不得不承认,儿子一旦发了疯的全力以赴,的确是把锋利的刀。只可惜,折腾这么多年,这把刀才愿意被她所用。差不多了……她喃喃着,眼中流露出狂热的光芒。确实是要变天了,过不了多久,整个邹氏就会变成她一个人的傀儡。晚六点,余强下了班。拿出手机,给老婆发了条加班的消息后,开车去了酒吧。强哥好!强哥你来啦~他显然是这里的老熟客,一进门就有不少人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最近在哪里发大财啦,几乎天天来,你老婆没意见余强喝了口酒,嗤笑道:我往家里拿那么多钱,她敢有意见!喝着喝着,舌头开始打结,又拍着自个儿胸膛,继续吹嘘:要不是我够聪明够厉害,她能那么舒舒坦坦地躺在家里白吃白喝就带个孩子,还整天抱怨来抱怨去的,烦都烦死了!这里没人批判他,只会有无数吹捧和美女酒保抛来的媚眼。半夜,喝到尽兴,掏出手机叫了个代驾。靠在车窗边上,刚打算打个盹儿,一道声音传来。请问是余强先生吗啊对。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这么快好像电话才打了没半分钟吧难道是自己记错了酒精令大脑迟钝,此时此刻他只想赶紧回家睡觉,于是也没多想,招招手,示意对方去驾驶座。车窗升了起来,暖意加速了困顿。刚开出去没多久,余强便就着酒劲儿会周公去了。美梦做到一半,一股刺骨的凉意突然从天而降。哗——余强猛地睁开眼。空旷的厂房,生锈的铁链,四周乌漆嘛黑,只有一盏小灯在眼前晃啊晃。伴随着脚步声,一道高壮的身影走近,单脚勾过条长凳,咚地踩住了,大半张脸出现在灯光下。这张脸,余强不算太陌生。虽然没资格打交道,但多少听过些传闻。对方不姓邹,也不隶属于邹氏,只是单纯地,是老董事长身边的人。据说年轻时混过,手上不干净,为人心狠手辣,外号活阎王。看来,你认识我。余强咽了咽,颤抖着开口:吴、吴爷……那就好办了。吴世宗点点头,说吧,那对母子现在人在哪里什么母子啊,我不知……嗷!中年汉子利落地转了转手里的小刀,皮笑肉不笑道:现在想起来了吗余强睁着血红的眼睛,抖瑟着两条腿:吴爷,我记得您是董事长的人,您手伸得这么长,他老人家知道吗您就不怕……嗷!又一声惨叫,吴世宗接过手下递来的白布,一边慢条斯理地擦去血迹,一边悠悠道:知道吗,你应该感谢我,今天要不是我来出面,你的下场会更惨,当然,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说着,他侧开身。顺着视线,余强看到隐没在昏暗里的人。身形高大修长,一双眸子闪烁着点点寒光。莫名地,他打了个冷颤。二、二少……眼神真好。吴世宗夸赞道,你想让你的二少,亲自出马么不不……可、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负责把人给迷晕了,送到指定地点以后,我就……就离开了……指定地点是哪里清晖路和天虹路交接处,有个废弃的垃圾站……有辆车停在那里。车牌号。吴爷,这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就是拿了点小钱帮忙运了趟货……呯!吴世宗一脚踹过去,对方立刻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飞起一层灰尘。说起来,你小子可真是有本事,还能自己制药呢。我、我大学,学的化学……所以被温云虹看中,做了帮凶余强蜷缩起身体,不说话。吴世宗摆摆手,让手下塞住嘴巴,拖了下去。这人你打算怎么办邹言点起一支烟,夹在白皙的指间,那一点猩红在黑暗中忽隐忽现。温云虹既然用他,肯定是撞破了什么,去查查过去半年里,公司里有没有谁得罪过他,找到证据后,直接报警,到时候跟这个案子合并,数罪并罚,起码二十年以上。啧啧……吴世宗笑着摇头,不愧是你,这种时候了,还能这么冷静。其他方式,她不喜欢。邹言吸了口烟,淡淡道。唉,我戒了,你却抽上了,这算怎么回事儿。邹言没接话,只道:吴叔,还得继续麻烦你,既然换过车,那么对于第二辆车的警惕性肯定没有前一辆高,调取那个时间段路口的所有监控,应该能有所发现。行,等我好消息吧。吴世宗拔腿刚要走,肩膀被按住。没想过退休吗想过啊。中年汉子咧开嘴,这不是在等你么,等你坐稳了位子,我就回家带孩子去。